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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懋插嘴道:“不是她,难道是那个所谓的天子使臣?”
密章狞笑:“也可能,不然还能是谁?”
“告诉我。”
靳樨盯着密章,“实话。”
密章吼:“当日那门里只有他们六个人,金钟声停止后,我才和祭闻冲进去,大家都死了,郑非他们却不知所踪,你们说还能是谁?多年来,你们可曾听过天子使臣行走四方?焉知不是姬家的人在破坏一切,否则肜庸若是联军,姬家还能在紫微宫安坐多久!
他们家连自己至亲——漆氏——的人都护不住,还给那姓蔡的赐爵!”
密章说完一大堆话后喘不上来气,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颊边肌肉抽搐抖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似的,尖锐的耳鸣声不断,但他还是听见了靳樨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像年轻时候的靳莽,于是密章感觉就如同靳莽就在殿下质问自己。
“我知道了。”
靳樨说,而后回头对漆汩说:“你跟着小白,立刻走。”
漆汩与公鉏白同时:“什么?!”
公鉏白咬牙片刻,做出决定,揪着漆汩领子就往外冲,巫官来拦,禁军与暗卫营缠斗,殿中噼里啪啦地乱七八糟,什么烛台、摆件、屏风、地毯、帷帐都东倒西歪,一个个的跟被土匪抢过一般,这时公鉏白大吼:“缨公主!
还不快走!”
鹿缨许久没听到有人还这样叫过她了,公鉏白一边护着漆汩一边道:“公主!
走吧!
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待下去的。”
松嬷嬷从天而降,对鹿缨道:“公主,走吧。”
鹿缨问:“去哪儿?”
松嬷嬷护住她,只道:“走吧,公主。”
漆汩心思混杂,眼中只看到靳樨扬剑再度奔上丹墀,葛霄一惊,连忙来拦,这一下所有人终于知道靳樨方才压根儿没认真动手。
只在眨眼间,靳樨就踢飞了葛霄,葛霄像面团似的撞在柱子上,嘭地滚在地上,伏地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恍惚地抬起头,看见靳樨要杀太子懋,手中无名滴血,毕秋颤颤巍巍地立起来,要保护太子懋。
“你要杀父亲。”
太子懋了衣领,露出笑颜,“总不好在我眼前吧。”
靳樨置若罔闻,只是问密章,慢慢地开口:“是你,对么?”
密章顿时像被扼住了喉咙,从无名黑色的剑刃上看到了自己极不体面的形态。
“是密章。”
靳莽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球就像两团烈火。
无棣关。
郑非对女子道:“我们走吧。”
女子打手语:“他们都还没有死,我们就走?”
“走吧。”
郑非怜悯地看着倒地的庸王、肜王、栾响与央夫人,对女子道,“去向你师父磕头吧,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在金钟声中,女子走向坐地喘气的栾响,放下刀兵,规规矩矩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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