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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到裴宥山是个年轻人,又直气壮起来:“我来退货!
你们昨儿说好肯定能给我退的!”
裴宥山扭头一看,店门还没开呢!
他出来的早,许是徐奉还没过来开门,便更生气了:“店还没开门,你着什么急?既然答应了你,店又不会长腿跑了,你再等一等!”
陈淮疆死后,裴宥山就鲜少有大幅度的情绪波动,整个人都变成一副死板的美人图,美则美矣,却透着一股行将就木之感。
他和人一吵起来,小脸红扑扑的,倒增添了几分生气。
陈月升下车慢,连忙过去帮忙。
他没有暴露身份,只是威逼利诱,把人劝走了。
待那人离开,陈月升道:“徐奉没来,你去我马车上坐会儿?”
裴宥山吸了吸鼻子,没有动作。
“太晒了,和我上车吧。”
陈月升说着,叹了口气:“看在我帮你赶走闹事的人的份上,和我上车?”
裴宥山这才闷闷道:“我自己也行。”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牌位,一边抚摸着一边小声哼哼:“谁敢惹我,我把陈淮疆的牌位扔过去,让陈淮疆回魂吓唬他。”
这也是开玩笑,裴宥山知道有穆王府的暗卫暗中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况且刚才那人只是想闹事,不像要动手的样子。
他说完,自己又开始流眼泪。
可能是之前哭多了,现在他特别容易流眼泪,眼睛经常涩涩的,难受。
他埋怨道:“都怪你。”
“我怎么了。”
陈月升问。
“你非要提他……”
一说起陈淮疆,裴宥山就又难受。
可他忍不住不去想,跟自虐似的。
陈月升听他发完牢骚,见徐奉终于过来了,才回礼亲王府。
人走了,裴宥山蹲在店门口等。
他抹抹眼睛,怕被人看出来自己又哭了。
徐奉走近时,只看到他眼角的红痕。
他什么都没说,开了门让裴宥山进去,又把账簿交给他,自己带着伙计拾掇起来。
拿到账簿,裴宥山果然也不哭了,一门心思扎进去,不再想其他事。
徐奉躲在门外,远远瞧着,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得给小山哥找点事干。
过了申时,铺子打烊。
晚上的祭奠,是由徐奉陪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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