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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仓皇地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托着水杯底帮滕时咽了下去。
“要不要帮你叫滕禹?”
奚斐然低声问。
滕时几乎烧得要晕了,听到这话却立刻虚弱地摇了摇头。
他这个体质,差得万里挑一,感冒发烧几乎是每年必有的事情,而且每次都来势汹汹,上午可能还好好的,下午忽然就趴了。
然而即便是病得这么平常,滕禹每次还都会特别紧张,别墅里的上上下下的医生侍从都得跟着忙活,兴师动众的。
“没什么大事,第二天肯定好了……”
滕时费力地睁开眼,双眼皮几乎变成了三眼皮,扶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
奚斐然一把抓住他:“你别乱动了,先在我床上睡吧。”
“昨天你睡我的,今天我睡你的,”
滕时笑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哑,“共享卧室……”
奚斐然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搀住滕时的胳膊,靠近才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滚烫得吓人。
……这样真的不会烧坏吗?
他一步步搀着滕时往床边走去,滕时看着瘦,但完全不是那种瘦骨如柴的干瘦,少年人身上紧实修长的肌肉该有的都有,奚斐然扶着他走向自己的床上,中间差点被他压倒。
好不容易才到了床边,奚斐然护着他的受伤的左臂,滕时整个人几乎是向右栽倒了下去,哼唧了一声,就不动了。
月亮已经爬了上来,窗帘没有拉,银色的月光照在少年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几乎反射出一种珍珠似的光泽。
因为高烧,他苍白的脸颊上透出似有若无的绯红,柔软的碎发被细汗沾湿在额角。
不知道为什么,奚斐然竟有点移不开目光。
可能是今天误会解开,他终于可以不带任何批判感情地注视滕时,一看之下却发现滕时真的长得很好看,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让人心疼的脆弱感。
奚斐然在床边站了好几分钟,才忽然惊醒,轻轻过去抓住被子的两角,他的胳膊有点短,于是半跪着爬上床,才终于把被子严严实实地拉上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滕时身上。
滕时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是已经虚弱地睡过去了。
——出汗了,应该问题不大。
奚斐然稍微放心了些,轻声下床,给滕时的头上放了一块冰袋,然后关上了灯。
与此同时。
滕氏集团23层,滕禹猛地推开生产部总经的大门,里面的王总经立刻恭敬又紧张地站起来:“滕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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