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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觅摇头。
桑盈拉住她的手,退了几步:“咱们走远一点吧,里面有个死人呢,很是恐怖。”
“死的是谁?”
桑盈回想了一番:“书学的学生,叫罗松。”
紧接着,她同桑觅说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桑盈常来国子监探望柳元良,她担心他事务繁忙,忧思挂念,有空便会过来,为他端茶递水,顺便,还能瞧一瞧醉心学业的桑靖之。
今日也不例外。
没想到的是,突然有人来报。
说是,书学的学生罗松死了。
——罗松自幼好学,喜读诗书。
父亲是望京小吏,身世普通。
谢择弈与寺丞李尧赶来时,罗松的尸体还摆在地上。
额头上血肉模糊,浸红了半张脸。
第一个发现状况的,是国子监的书学博士。
除了书学博士和死者外,当时还另有四人在场。
几人一致说辞,是罗松与他们打闹,无意之中跌破了头,忽然摔死了。
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都很害怕。
而罗松的同门好友却说,罗松是被人杀害,继而惊动了更多的人,直到祭酒大人遣人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人到了后,书学星月院已禁止闲杂人等出入。
相关的几个年轻人,由两名大理寺司狱陪着。
在案情不明的情况下,不容许他们自由走动,也不许交头接耳,自主闲聊。
大理寺丞李尧望了望尸体,转头去瞥牵连紧密,候在一旁的几个学生:“谢少卿,方才问过了,与罗松打闹的几个学生的身份,左丞相张家嫡次子张祁勉、张祁勉的远亲表弟袁路、洪州卓修文、以及望京礼部尚书庶子赵安平,他们都是平日里与罗松多有来往的书学同僚。”
谢择弈蹲在尸体旁。
他伸手压上罗松的下颌,轻轻掰了掰他惨白的脸,简单观察了一下额头上的斑驳伤痕:“正面钝器击打,不止一下,绝非所谓的跌破头摔死。”
李尧抿了抿唇:“那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要定性成谋杀,这就不简单了,目前而言,事发时与罗松接触的那四个人,谁都不好查办。
尤其是,张祁勉与赵安平。
张祁勉是左丞相张秉成的次子。
赵安平哪怕是庶出,其父也是礼部尚书。
诚然,解决方案,国子监已为大理寺准备好。
那就是,以罗松在打闹中无疑跌破头摔死结案。
一个小吏之家出身的少年,死了便死了。
但李尧自是不会将这番话说出来的。
谢择弈环顾一周,看到滚落在地上角落中的一个带血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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