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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里,疼么?”
祁景琛视线向下,顿了一秒,蓦地明白了什么。
他轻轻捉住沈则鸣的指尖,低声道:“疼。”
沈则鸣却忽地笑起来,唇角弧度弯得很大,眼里的温度却渐渐冷下去,“疼就对了。”
“我故意的。”
他反过来抓住祁景琛的手,拉到胸口紧紧贴住,冷声道:“你用沈则麟试探我的时候,我这里也这么疼。”
追求你祁景琛有一瞬的怔然,旋即心底蹿起一把怒火。
但是这怒火里,生气沈则鸣哄骗他的成分很少。
他眉心紧锁,一言不发地盯视沈则鸣,刮刀般凌厉的目光一寸一寸,滑过他苍白瘦削的脸庞。
沈则鸣太瘦了,脸色比医院的白墙还要惨白几分,瘦得好似只剩一把骨头,轻轻一拢就能整个偎进怀里。
或许那条路不是圈住沈则鸣的良方。
祁景琛望着沈则鸣,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沉思良久,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微微用力拢住沈则鸣的指尖,垂眸,低声道:“对不起。”
沈则鸣呼吸微微地滞了一下,被拢住的指尖下意识蜷了下,却没轻易抽走。
他闭了下眼,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挑起祁景琛的下颌。
“我只问你一次。”
祁景琛看着他,在日光落下的浅金色阴影里,那眼神是沉静而乖顺的,像一只无害忠诚的大型犬,仿佛前几日的阴狠暴戾只是沈则鸣的错觉。
沈则鸣有刹那的恍惚,很快移开视线,片刻后,又直勾勾盯准他,沉声道:“你说你爱我,也清楚保险箱里的东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明知道沈则麟有多下作,为什么——”
他顿了顿,逼近祁景琛,距离近在咫尺,祁景琛的呼吸轻轻扑打在他嘴唇上,沈则鸣微微眯起眼,余下的话压在舌尖,只问:“为什么?”
祁景琛和他对视一秒,罕见地错开了视线。
他的下颌仍然规矩顺从地搭在沈则鸣拇指上,半点不曾挪动,眼帘半垂,两只手撑在枕头两侧,温驯、乖顺。
沈则鸣的视线落在他乌青的眼下,停了一瞬,又飞快看向别处。
一分钟过去,病房里寂静无声,像场暗流涌动的角力。
沈则鸣微微抬高了拇指,声音显出少许不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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