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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将‘西山积雪’改为‘西山晴雪’。
而大明永乐初年翰林院侍讲邹缉又将‘西山晴雪’改为‘西山霁雪’。
其实就诗作的美感来讲,‘西山晴雪’无疑最为出色,是点睛之作。
可是这一切都始于金章宗的‘西山御屏江山固,积雪润泽社稷兴’,不花大哥,你可明白这诗句的意思?”
脱脱不花眯着眼睛细细品味,面色渐渐缓开:“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不管哪朝哪代,即使是是汉人眼中的外夷蛮寇金章宗,在夺了江山之后心中念及的也是百姓的生计。
瑞雪丰年,是啊,只要百姓丰收,社稷才能永固。”
若微笑颜如花:“此其一。
还有其二,这里经历三朝数易其名,可不管叫什么,这西山还是西山,雪景依如当年。”
脱脱不花闻听此语,突然重重一拳砸在石炕之上,仿佛恍然顿悟:“得到的并未真正得到,而失去的也不曾真正失去。”
若微看着他神情如此魁梧,语话轩昂又心雄胆大,言谈间更有凌云之势,不由得揣测起他的身份。
脱脱不花见若微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微微有些不自在,瞪着她说道:“看什么?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害羞?”
若微低着头,抿着嘴偷偷乐了。
正在此时,远远地听到一阵呼喊声。
“若微!”
“微主子!”
“主子!”
也不知是多少人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山中响起阵阵回音。
若微腾地站起身走到洞口边,借着水雾的缝隙,似乎看到不远处燃起的火把。
她立即挥着手刚想要开口相应,突然被脱脱不花伸手拽了回来,他一手捂在她的嘴上,一手将她牢牢按在怀里。
若微又惊又窘,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停地忽闪着。
她想要挣扎,无奈他的臂膀太过有力紧紧地钳着她,使她不能动弹。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对面的火光不见了,四下里又重新恢复了一片黑暗。
他这才松手。
“瞻基!”
若微喊了出来,与此同时,委屈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丫头,你莫哭,莫哭呀!”
脱脱不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面对若微的眼泪,看着原本绝色的容颜变得眼泪纵横如梨花带雨一般娇俏可怜,他立时手足无措起来。
若微抽泣着,指着他哭道:“你救了我,我帮你疗伤,你亲口说的咱们两清了。
可是刚刚我家里人来寻我,你又为何要阻拦,不让我们相见?”
“你若不哭,我就如实相告!”
脱脱不花面色沉静,站在若微面前如同一尊雕像。
若微立即止了哭,眨着眼睛:“你说!”
“这眼泪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脱脱不花哭笑不得,用手指着那些黑玉酒瓮:“你可曾想过,这是哪里?而我又为何知道有此处可以藏身?”
若微摇了摇头。
“你不奇怪吗?”
脱脱不花盯着她,眼中神色有些闪烁。
若微嘟着嘴:“这世上的事千奇百怪,每个人做每件事,都会有自己的理由。
事不关己,未必要一一问清。
知道多了,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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