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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我的脸,“洗太勤容易感冒。”
我扯他衣角:“寒假结束就返校了,你又上班,忙死了,哪有时间每天做爱。”
苏泽沉默了一下,问:“每天,乐乐,你到底有多想做?”
“我要咬你了。”
“喏,往这。”
他点着嘴角,“下面也行。”
“给你断子绝孙。”
说完我也乐,“本来就断子绝孙。”
“唉,”
他叹着气,“要么说只生一个好,多了就得乱。”
“乱,”
我点头,“就这个乱伦,爽。”
“笨蛋。”
他亲亲我的嘴角,顿了顿,说了件我居然不知道事,“之前跟爸聊,当年他们差点生了第三胎,因为感情破裂才没后话。”
我张了张嘴,说了句很没良心的话:“幸好破裂了。”
苏泽手指放上开关,提前说:“闭眼。”
刺眼的浴霸透过眼皮的毛细血管,在眼前蒙着一片亮红,随着开关咔哒关闭,闪着花色的噪点陷入黑暗,苏泽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响起,重复了我的话:“幸好破裂了。”
平心而论,我对父母没什么怨恨,我和苏泽的客观生活条件是很好的,吃穿不愁,平常想要的物品也基本能满足。
爱不爱的,我从苏泽身上都得到了,比起听他们在家吵架,我宁可他们一直不回来。
非常淡的关系,他们比起我也更关注苏泽,毕竟哥更优秀,就像苏泽说的那样,我这个女儿是他们感情还没破裂时诞生的,所以也算不上重男轻女,他们和苏泽也只是,家里的产业需要有人继承那种关系。
离婚后财产分割,妈基本只要了不动产,大多变卖后拿钱回老家了,没要我也没要我哥,挑明了说不需要我们养老,这点钱也不值当我们继承。
爸的商业根基还在本地,哥好像也不是很想接手,哥其实更偏技术岗,但纯技术无疑令人头秃,放着现有的人脉不用是笨蛋,哥现在搭上盛良,也跟爸还有联络,反正他自己会做好打算。
其实我还是有点想问问那萧大小姐是什么情况,但哥完完整整回来了,我懒得听他讲偏官场上的东西,也不太爱听他再提自己有什么追求者。
有时候我扯着红线说血缘,血缘又是什么呢,妈走得云淡风轻,爸也没剩一点联系,为什么哥还在我身边呢。
我其实问过苏泽这个问题,那时候才十多岁。
我总说我们小时候吵架,可能很难想象在吵什么,但其实原因和最开始父母吵架差不多。
我们在谈论爱。
真的可以从对方那里得到这么多爱吗,因为儿时记忆的开端就是父母的争吵,很久很久以后我们才发现他们也曾相爱。
我们也会像这样,在某一天分崩离析吗。
于是小心地收起尖锐,冷淡而热烈地维持爱意,而海平终将成为死水,暗流涌动反而证实了生命,人类之间必然要保持误解与猜疑,感情才能绵延地流淌下去。
于是在永不停的讨论里,苏泽有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
他说我们是爱情的产物,相爱在精卵结合的一刻定格成永恒,我们都有爱,更拥有一样的爱。
父亲的血,母亲的血,因爱交融后诞生我们的血脉。
那以后呢,我还在问。
记得哥那时垂着眼,神情温柔又轻蔑。
只有我们两人是一样的,所以不必以父母为标杆。
可这句问题还是没有答案,直至今天。
我依然不知道以后,不过哪个人类能知道以后啊。
反正哥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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