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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煦气定神闲的打断了他,面上在笑,话间威胁意味却不减,“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师弟说话还是谨慎为好。”
那人讪讪闭了嘴,裴煦也不接话,就自顾自喝茶,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
姬元徽知道裴煦在外是很圆滑的,他想接的话没有接不上的,现在这样显然是生气了,故意晾着人赶客。
却不想那人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又重新起了个话头追问道:“我听说王公贵族家中规矩都多得很,他们有没有为难师兄?”
“师弟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呢?”
裴煦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遮盖不住的期待和恶意,“或者说,师弟想听我怎么回答?我若说我过得好,师弟定然要问些旁的刻薄的话。
我是不是只有说自己过得不好,师弟才合意呢?”
“师兄这话说得人伤心了,好像我是什么见不得人好的恶人。”
那人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有些受伤的神情来,“师兄从前可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我只是替老师心疼师兄罢了。”
“若是老师如今不在狱中,而是就在此处……”
段息话音一转,声音带着愉悦笑意,“得知师兄不遇良人,他恐怕会比我痛心得多……啊!
裴则怀你做什么!”
嘭得一声,茶碗碎在了段息脚边,茶水洒了他一身。
“不好意思,手滑。”
裴煦收回手,显然是故意的,但语气理所应当,“师兄身体一向不好这你是知道的,既然心疼师兄,师兄手滑一下,总是可以理解的吧?”
段息黑着脸退后了一步,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这是自然,师兄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但裴煦没听懂似的点点头:“自然会的。
府上没有合身的衣物,师弟这身……似乎太失礼了些,还是快些回家更衣去吧。”
失礼?到底是谁泼了谁一身茶水,失礼的是哪个?
段息恨得牙痒痒,但这里毕竟不是自家地盘,裴煦要是突然犯起疯病来让家丁把他打一顿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于是他再不服气,最后也只是黑着脸道了句告辞。
裴煦坐在原处没动:“师兄身体不好,就不送了,你自去吧。”
段息拂袖离开了。
偷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姬元徽躲进了一旁耳房,待脚步声走远才推门出来,却不想刚迈出门就撞见裴煦站在门口等他。
姬元徽捂住心口被吓了一跳:“怎么跟猫似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煦只是问:“殿下在耳房能听清吗?”
“差不多吧……”
姬元徽摸摸鼻子,“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殿下走到门口时就听见了。”
裴煦语气很平静,“殿下耳力过人,我也不差。”
姬元徽正想着怎么哄一哄人,腰忽然被人抱住了。
低头看去,裴煦神情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靠着他,小声询问:“我有些累,殿下能抱我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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