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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五人还是六人?”
滕时问。
“现……现在现场还在清理当中,没有确定死亡人员的数量和身份。”
小警察在面对滕时的问话时竟然有点磕巴。
明明只是个少年,但是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让自己有种被上位者压制的感觉?
是自己的错觉吗?
小警察还在惶惑之间,滕时已经绕过他径直走向了犯罪现场。
“阿时!”
祁南槿在滕时即将进入房间的时候忽的拉了他一把。
滕时回过头来看向他。
祁南槿的猴喉头在屋内几乎凶猛的血腥味中一阵阵痉挛,有种只要自己稍微放松就要吐出来的感觉。
“你确定要进去吗?”
他说。
“咱们已经来晚了,惨案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滕时的脸色很苍白,眼神却很深,浓黑的眸子仿佛让人无法看透的夜空:“刚才围观群众说屋子里没有人生还?”
祁南槿下意识点点头:“对。”
滕时:“那我们来得可能还不算太晚。”
这是什么意思?
祁南槿还没反应过来,滕时已经穿上鞋套走进了凶案现场。
别墅里简直不是惨烈能形容的景象。
屋子里的墙壁上、地上布满了弹孔和血渍,尸体躺在房间的各地,人体组织散落在各处。
“看弹孔的大小还不是普通的手枪,是霰弹枪。”
小警察跟在他们后面,“不知道这伙歹徒怎么想的,霰弹枪威力虽然大,但用起来很不方便,还不如用手枪。”
祁南槿强忍着反胃感捂住嘴:“抢劫犯哪有那么讲究,八成是有什么枪就用什么了。”
“不,”
滕时忽的说,“房子周围的歹徒的脚印是径直走到门口的,他们甚至都没有派人绕房子一周查看情况,说明是早有预谋,一伙有筹划的歹徒是不可能随便用枪的。”
小警察神色微变:“预谋?”
“袭击者宁愿用威力大、不便利的霰弹枪,也不愿意用便携但威力小的手枪,说明他们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奚家人死,杜绝生还的可能,”
滕时眉头紧锁,“并且足够胸有成竹对方跑不掉。
尸体还没有收殓,残破的躯体上散落着断掉的珍珠项链,血泊的旁边是碎掉的红酒杯。
生命与死亡之间的界限仿佛并不清晰,鲜活的消逝就仿佛像泡沫砰然碎掉一样容易,上一秒还拥有一切,下一秒就灰飞烟灭了。
祁南槿的手指有些发抖,他强迫自己不去靠在墙边的角落里一具孩子的尸体。
那孩子半边头骨被打掉,看起来还不到十岁。
即便是出生在财阀家庭,见过不少场面,这样的场景也着实又些太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可前面的滕时却已经径直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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