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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自助提餐点)-----------------1980年,奥地利,纽蒙迦德地堡-----------------阴暗的房间内,一位老人静静地站在铁窗边,一边的眼眸宛若一颗天蓝色的宝石,另一边则是无比深邃的漆黑。
今年的他已经97岁了,自从1945年的时候,自从他被关在这里以后,他已经整整三十五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啊,真是久违了。
什么时候呢?上一次有这种被上天选中的感觉?仿佛得到了整个世界的认可,宣扬自己的主张,带领自己的族人走向未来,走向更好……那还是在他,和自己一生中的朋友、兄弟、同伴、家人……以及爱人,彻底决裂的时候。
三十五年的时光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就像一抹煊狂的闪电劈碎了一切黑暗的迷雾。
也许这些年,他的想法才是对的?他的名字……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啧,忘了,阿尔自己说过的,他的名字很长……他不喜欢我叫他的全名……然后……我的名字是……?啊,被独自一人关在这座纽蒙迦德监狱……身为它的建造者、巫师革命发起人、试图将革命的魔火烧灼整个世界……的……呵呵,我的名号,居然是这么多的吗……盖勒特,盖勒特·格林德沃。
老人抬起手,轻抚着面前的、锈蚀的铁窗,抚摸着那已经爬了一层苔衣的石砖。
没什么东西能关得住三十五年前的格林德沃,没有。
-----------------那种感觉越来越近了……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格林德沃就这么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雨点打在远方,打在眼前,打在窗沿上,也打在他的身上。
格林德沃回到床边,取出了一根破旧的,如枯树枝一般的木棍。
这大概是它的最后一桩伟业了……曾经血的誓言经由这根魔杖发起,宿命使然,也将由它来结束。
不过,可惜的是,血誓中的另外一人此时此刻并无缘在此地见证这一切。
……自那一天以后,这根只被当做纪念的魔杖在两位青年身上各自截流了一滴血,那是一直流淌着的两滴鲜活的血液,那是独属于他们,紧密于灵魂的联系。
老人咧嘴笑了,他当年才没想过今天会有这种情景。
谁能想到自己跟爱人开的一个玩笑竟会一语成真、一语成谶……虽说只有一滴,但,足够了。
……。
老人的手指轻轻拂过魔杖,朦朦的微光笼罩着他,在昏暗的房间内将阴影拉长。
那一刻,他像是从天国而来,向人间望去的孤独神灵。
对于一个孤独谋划了整整三十五年的老人来说,任何失误都是对他生命不可容忍的侮辱。
这是,只属于他格林德沃的救赎。
三十五年来,他不会忘记任何事——不管是自己给世界带来的灾难,还是即将可能做到的弥补。
亦或者是可能造成的更大的、无解的毁灭;是忏悔,还是救赎;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唳——”
一只乌鹰从窗口飞出,体内的魔法咒文早已完善至臻,由内而外宛若一尊无比精妙的艺术品……它的核心,源自于二人千丝万缕、纠缠不休的宿命;它的躯体,源自于二人生生世世、浑然交融的血与魂;它的魔力……源自于一位老人三十五年的无边无际的忏悔与永无止境的心灵救赎。
老人靠在墙边,死死凝望着天边那颗消失不见的黑点,注视着这只矫健的鸟儿穿梭在雨中,渐渐远去。
他知道,这只乌鹰会飞到英格兰,飞回伦敦,飞到离他那位老朋友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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