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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死在荒庙不远处,一双怨毒阴霾的眼睛死死盯着荒庙方向,到死都没有阖上。
大雨冲刷过尸体,泥点迸溅在尸体青白面孔上,污脏颜色好似人类临死前不甘化作的血泪和诅咒。
天幕轰隆作响,为人间不公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阴沉潮湿的天气最适合黑暗生物出行。
树枝颤动,一只毛发稀疏皮肤腐烂的松鼠蹦了过来。
松鼠全身长满畸形肿包,稍一动,黄色脓水便挤破肿包流出来,滴落在地散发腥臭气味,死去多时腐烂变质的尸体都没有它的样子恶心。
猩红眼睛贪婪注视着满怀怨恨和不甘的尸体,松鼠深吸口气,斑秃的脸上露出类似人类吃到美食的享受表情。
它用尖锐爪子划开人类柔软的肚皮,然后扭了扭,滴着脓液的皮子宛若一件衣服褪下,散发不详与恶意的黑雾钻了出来,在空中盘旋几下,饿虎扑食般钻进人类尸体。
少倾,尸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青白面孔定定望向驻立在雨雾中沉默破败的城隍庙。
这间荒废已久的庙宇处处诉说着落寞清寂,比起供奉神灵之所,不如说是旅人稍作歇息的落脚地,偶尔也有小动物前来躲避风雨。
它伫立在此地,沉默地接纳一切客人,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大殿深处的泥塑神像堆了层薄尘,许久未换的彩衣飘带早已失去鲜艳亮丽,青苔攀附其上,绿油油杂草从城隍老爷眼眶位置肆意生长。
几道闪电劈开昏暗,光影闪烁,高高在上的神像面孔诡谲阴森。
谭老二不知怎的打了个寒颤,拢了拢单薄衣服,捡起烧火棍将火势挑大了些,“荒郊野外莫谈诡事,咱们还是说些别的。”
“又是你老娘说?你咋还没断奶。”
同伴嘲笑道。
谭道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什么送子开福找她准没错。
老大对此表示不屑,谭道婆要是真有本事,怎么养出谭老二这种混账东西——当然他自己也是个混账,老大并不否认这点。
“什么诡不诡的,就算是诡,见到老子也得让路!”
谭老二脖子一梗还待说什么,紧闭的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大雨瓢泼,水雾缭绕,闪电雷鸣轰然劈下照亮了门外一袭红衣,来者脸色苍白,发丝衣服不断滴水在脚下汇聚成滩。
真像午夜时分前来索命的厉诡,又像爬上河岸找替身的水诡。
来者对上谭老二的目光,缓缓咧开嘴角,露出森森利齿。
轰隆。
雷声在他身后炸响,诡气森森。
“诡啊——”
谭老二一跃而起,由于太过惊惶双腿打颤,重新一屁股坐回地面,尾椎磕在地上又是一声尖叫。
冻到快要失去知觉想借个火的辞尘:......
被谭老二惊到的两兄弟:......
一番兵荒马乱后,辞尘坐在了火堆旁一边打喷嚏一边给衣服拧水。
自觉丢失颜面的谭老二隔着跳跃火舌,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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