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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昭苦恼,手扶额,“你去。”
凌飞峦眉头一拧,“我不去!”
,顿了顿,紧接着补充,“你也不许去!”
这命令式的语气让李昭昭侧目,他知道她不喜欢被人这样吩咐,又坑坑巴巴解释,“你不懂男子心烦时不喜人去多嘴,让他冷静会,自是没事了。”
是吗?李昭昭心底跳出怀疑。
当天边红日缓缓下沉,夕阳余晖犹如幕布滑落,一步步从屋脊滑到屋檐,直至瓦片渡上夜色,安子堂也没等到李昭昭来找他。
真是越想越气,他猛然拍了桌角,力气太大,震得他整个手掌发麻,黄花木梨做的桌子纹丝不动,痛的只有他。
疼得他嘴角抽动,真是糗,幸好周围没人,他把手踹到袖子里揉了揉,一时闹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怎么能被这小小侍读气到?多年来修的喜怒不形于色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还有那个凌飞峦,什么时候和她关系变得如此紧密了?说了两次悄悄话呢他憋着坏,出宫一定没干好事,安子堂蹙着眉,心里憋了一箩筐话。
忽然间,闻到一股热辣肉香,很熟悉。
他正鼻翼翕动,确认这股味道来自哪里,门“吱呀”
开了,一条灵活小腿钻进来,随即往后一带,关上门,视线往上一看——李昭昭正端着小火锅冲他笑呢。
那小火锅一尺高,很是精致,景泰蓝珐琅彩的蓝底牡丹纹样,两侧挂着铜环,热气从锅盖透气孔上冒了出来,白腾腾,有轻微咕噜声,想必里面正翻滚得热闹呢。
盖子上方就是她甜美的笑脸,大眼睛眨巴两下,“安大人,饿了吗,吃小火锅不?”
安子堂斜眼乜她,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跟没事人一样,明明该把她骂出去,但他只听见自己轻哼了一声。
从李昭昭角度看过去,安子堂手揣在袖子坐炕上,跟个受气包小媳妇似的。
她可不管那么多了,快步走到他身边,径直把小火锅搁桌上,“香吗?我特意在御厨房找齐我们在章府的佐料调制的锅底,辣椒我还炒过哦,你尝尝我的手艺。”
安子堂不为所动,心道把他当小孩子吗,以为一顿火锅就能“收服”
他?立刻侧过身子不去注意那火锅,“安侍读,真是无论到哪都亏不了你那张嘴。”
李昭昭听他讽刺,也不气,知他还在嘴硬,刚他喉头滚动咽口水的小动作,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忍住笑,更加确信自己这招使对了。
凌飞峦还让她别来烦他,但以她对安子堂的了解,这斯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其实这类人都是看着高冷,心揉吧揉吧,呵两口气,也能缓和的。
《大观论》里说了,有时候先服软之人,不代表是软骨头,反而是以大局为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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