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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江落梅起身见礼。
辛湄示意他坐,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旋即入席,拿起案上的香囊。
“此物乃是我心头之爱,今夜遗失,悔恨莫及,不知江相公是在何处拾得的?”
“并非在下拾得,乃是圣上所赐。”
辛湄微怔,旋即想起什么,一声嗤笑。
那笑声充满鄙薄,想是太锋利,江落梅神情微窘:“殿下……笑什么?”
辛湄不语,眼神满是玩味。
今日辛桓邀她去卧云阁对弈,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她懒得多应酬,走前被他踩住裙琚绊了一跤。
合着那一跤,是为偷她香囊,用在这里做一篇文章。
“江相公知道圣上为何要你来还我香囊吗?”
辛湄把玩着手里的旧物,目光徘徊在江落梅脸庞上。
“在下愚钝,不敢揣测圣意。”
“琼林苑里有那么多人,本宫丢失香囊一事,人尽皆知。
圣上为何偏偏把香囊赐予你,要你登门来还?你是今年的探花郎,殿试上舌战群雄,慧心过人,猜出缘由,应该不难吧?”
江落梅垂落眉睫,沉默。
辛湄轻哂:“因为他想做月老,为你我赐婚,促成一段所谓‘良缘’。
可是江相公,你又是否知道,那么多新科进士里,圣上为何偏偏想要让你来尚主?”
“为何?”
“因为,你与我的心上人很像。”
夜色凄迷,雨后湿气袭人,烛火在一片寂静里无声燃烧。
江落梅缓缓抬眼,与辛湄犀利的目光交汇。
辛湄看着他,眼底映出他一袭红衣的模样,似笑非笑。
“江相公,你愿意听一听我们的故事吗?”
应是许久,江落梅缓慢启唇:“好。”
辛湄歪头托腮,说起很多年前的故事——
那年,她十四岁,谢不渝十七岁。
她是后宫里最不受宠的小公主,他是刚从关城凯旋,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
他们相识于一次宫宴。
他弄丢玉牌,被她所捡,归还时,她偷偷在玉牌底下系上同心结。
他便找来了,笑嘻嘻地问:“七公主,知道同心结是系给什么人的吗?”
她摇摇头,说系错了,要拿回来拆掉,他却躲开她,晃着那块玉牌,仍是笑嘻嘻地走了。
“那同心结并非我系错,我就是故意系给他的。
他是宫宴上最年轻、最耀眼、最有前程的少年郎,是所有贵女都眼馋的夫婿,我希望他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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