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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悉屋子里的布局,因此不难记得少女此时的模样和动作,也能根据动作联想出对方此时在做什么。
姜眠倒是清理手头上事情快,没一会就过来陪他,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养着的人出了意外。
“阿眠。”
他舔了舔唇瓣,苦涩的味道存于唇齿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这个称呼很耳熟,貌似她已经听许知久喊过了。
“我想起来阿眠以前说要教我画很多的花钿,只是可惜当初生了病。”
许知久边说边觉得头隐隐作痛,忍不住按了按额角,感受心口剧烈的收缩,“这个好像不能提,一提就很难受。”
他困惑且迷茫。
而知道答案的姜眠不可能再去刺激他,只一个劲地帮他揉着太阳穴,“没事,我们不去想,知久不如想一想,今晚想吃什么?”
“芥末味的糕点。”
他轻弯起眉眼,像是想起来专属于他与阿眠的事情,堵塞的心口也放松了些,“味苦的药,和芥末很搭,妻主觉得呢?”
“你喜欢就好。”
这种奇特的搭配,恕她不能苟同。
姜眠无奈地顺了顺他的发丝,继续主导着话题,“今天出去,给你买了很多衣裳,都是你喜欢的颜色,用的布也是常穿的南昭丝绣。”
她尽可能描述仔细,好让失明的人能够想象出对应的物品。
“嗯,等我好了,就要看。”
许知久看起来很平静温柔,但紧紧相扣的右手却暴露了他难以停止的不安。
姜眠只能尽可能长时间陪着他。
冬去春来。
已经过了一个月,岑修的翻旧案都快查得差不多,许知久的盲症却还是没有好的迹象,皇宫里的医师也只能对症下药地开几个方子。
原本还能放姜眠离开一小会的许知久如今时刻都离不开对方,人都变得怯弱安静了几分,端庄的眉眼长时间地垂着,已经如丧家犬般落魄。
这也不能全怪姜眠没养好。
白切黑自从失明醒来,就变得异常极端,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程度,哪怕她去沐浴也要时刻跟着。
考虑到他的情况,姜眠没有拦着。
一个月,不谈公事,只纸笔沟通,早朝更是没有她的身影,以前好歹也会去一两天。
连皇帝都派人来问了她的状况。
白切黑对上陌生人就态度无常,时常冷着一张脸,按着她不准去见,大概是半个月前杖责了位意图爬床的下人,自此草木皆兵。
屋内又传来低声咳嗽的声音。
他得了盲症,消息封锁,除了六皇府里的人知晓,外界的流言都压了下去。
姜眠被他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拍门喊他,“知久,把门打开。”
“对不起妻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晚些时候你再来看我。”
屋子里的人缩了缩指尖,依靠着声音抬手轻贴住窗格,正巧与出声的少女身影相碰。
“你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好自己?我没有事情要做。”
姜眠此时一肚子的后悔。
早知道她就不和温柔系人格说有事情要做。
因为白切□□得紧,一点空隙都没有,导致她只能占用温柔系人格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温柔系人格过分懂事,明明状态越来越差,却不想麻烦她。
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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