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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沉稳的人此刻也变成了稚童。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他哽咽着说话,瘦弱的肩膀耸动,好似找到依靠可以诉苦一般,只是有外人在场,一直隐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
姜眠觉得自己应该早些来找人。
“大家先进屋吧,外面冷。”
桓雨适时开口,掀开屋子里的帘子后,又招呼后面的一行人一起进去。
“我都忘了,眠儿天冷,进屋再细说,这位是?”
他刚要招呼就见跟在姜眠身后的清贵公子。
矜贵清雅,白绒的衣袍将他整个身子包裹起来,眉眼里流露出对姜眠的关心之意,瞧着不像是简单的关系。
“是我结发夫郎。”
姜眠边说边扶着人进去,又回头对着自家老婆弯了弯眸,“阿久,这位是我在马车上与你说过的阿父。”
“阿父。”
许知久跟着喊了句。
姜侧夫看着两人熟悉自然的交流,心底也大致明白了,他轻叹了一口气。
“诶,那这位公子也一起进来。”
他应了一句,又对着姜眠解释,“我和桓雨一直在九安附近守着,就是想着万一有一天你和适儿回来找不到家。”
玉安那地界有认识他们的人,所以这才在去玉安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在水患之下能够存活下来,也就只能凭借大部分的运气,尽管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姜侧夫还是坚信姜家人都还在。
姜侧夫与桓雨两个人勉强将两个孩子拉扯大,现在人都在学堂里上着学,大部分的生计都是依靠木工获得的微薄来源。
他们说得尽兴,姜侧夫只字不提姜眠现在的条件,毕竟他早就清楚姜眠是他捡来的孩子。
大概是认回了亲,不过还叫他阿父便已经足够了。
他这辈子无非就是希望家庭和和美美,无灾无痛而已。
“眠儿,你还没有见过那两个孩子,等会就回来了。”
姜侧夫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已经吵闹起来,还有木板掀翻的动静,四处奔波购置的工具全部被砸在了雪里。
“沈众,你不还钱我只能把你这些东西卖了,实在没办法再帮你了。”
外面的大声说着话,和手底下的人一起把工具铁皮搬到板车上。
一行人听到声音这才出来。
姜侧夫挡在前头,哀求:“再宽限几日吧,钱快攒够了,等我这些木材的钱收回来就立马给你们。”
姜眠给了花修一个眼神。
花修点头,不管什么由头,直接拔出剑制止住搬运东西的人,“多少钱?我们还。”
领头的人顿时打量起来一大堆衣着不菲的人,眼珠子转了转,叹气,“那自然是有这个数。”
她比出来五个手指头。
“只需要五百两,给我钱,我现在就可以走,绝不带走这屋子里的东西。”
花修身上没有备用这么多现银,于是偏头看向姜眠。
姜侧夫则是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也就十几两,怎么会利滚利欠上这么多,他咬唇摇头,“不对,再怎么欠也只有三十两,不会有这么多的。”
“沈众,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包头可是让你拖了好长的时间,虽然你一个月一个月在还,但如果没有包头,你哪里能一直借。”
姜眠从许知久的手里拿过现银,瞥了那几人一眼:“总有借款的纸条吧?”
“那自然是有的。”
后头来的人拿出来纸张。
领头的包头脸顿时黑了,白纸黑字写的欠条就算利再怎么滚不过也就几十两,不过对面人多势众,她也只好点头让对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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