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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殊咬了一口糖葫芦,笑了笑,其实,那个时候的他并不是对故事感兴趣,他只是想听他说话。
如果他不说话,他几乎以为他是自己的幻觉,本来他们就同用一个身体,如果他连话都不说,自己如何认为他是真实的。
糖衣在他的唇齿之间被嚼碎,一点锋利的碎渣混着甜意,混着山楂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
他的记忆碎片依旧在脑海里沉浮,有的时候,他在天界,有的时候,他在人间。
他可以是太子明夙身后的影子,也可以是燕国宫城里默默无闻备受欺凌的皇子,上一秒还是斗兽场里拼死搏斗的可怜孩子,下一秒就成为黑暗中行走的死士。
还记得我们的“初见”
么,那个时候,你对我说,“不要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
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已经在轮回中……等待了千年,等待你在无边际的黑暗中拉起我的手。
“啊。”
濮阳殊突然惊呼了一声,随即微微蹙起自己的眉头。
“怎么了。”
“糖葫芦好酸。”
他抬起眼睛,用委屈的眼神看着苏茗,不由分说地将糖葫芦递了过来,他便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并没有什么不妥,糖衣脆硬甘甜,山楂微酸开胃,一切都融合的这么恰到好处。
濮阳殊却盯着苏茗淡红的嘴唇,道:“那也许就是天道不公了,哥哥吃的第二颗是甜的,我吃的就是酸的。”
他已经凑了上来,柔柔贴上他的唇,没有什么章法的轻轻添咬,手搭在苏茗的肩膀脊骨处,微微划着圈,带来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苏茗想,他可能……又在遵行什么话本上的描绘了。
一吻之后,苏茗走在前面,濮阳殊则跟在后面吃他没有吃完的糖葫芦,他三下两下吃完糖葫芦又将糖葫芦签焚烧干净,三步迈作两步来到苏茗的面前。
有一种幽微的气氛在两人身上蔓延。
实话说,二人都已经成亲了,别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不应该如此羞赧,不说别的,只论年龄,都不应该玩这种清纯游戏。
但是,苏茗瘫着一张脸想,接吻接到忘乎所以还是……不太行,不就是唇贴唇么,有什么好贴,能把太阳贴到落山,能把那头的影子贴到这头。
“哥,你害羞啦。”
濮阳殊蹭了上来。
苏茗回身,抚摸上濮阳殊的耳朵,“你不害羞,你不害羞,耳朵为什么这样烫。”
“太阳晒的。”
已经是夕阳西沉。
他迅速改口道:“夕阳晒的。
夕阳,也是太阳嘛……”
两人已经走到街口,这时,他们却在一个角落看见一个老人的身影,他微微佝偻着背,头发胡子全白,正在拨弄摊上的泥偶。
却有一对泥偶非常熟悉,一者持枪,一者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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