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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离去的同门。”
“孩儿怎么会和他们一样?”
“要是你和爹一样是个普通人,大难当前你能做些什么呢?既然做不了什么,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弃城而逃?先是弃御兽垣,接着又弃永牧州。”
“可就算孩儿与他们不一样,平生之憾,仍旧无法弥补。”
“正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爹才感到欣慰,以后不管爹怎么样了,你都要保持这样的心,平生,爹相信你。”
“孩儿记住了。”
说着,任平生扶着父亲坐在屋前。
老人家久久无言,只是神色倦然地望着涌入或涌出永牧州的人。
无数人影后,夕阳正缓缓落下,在这一瞬,一股难以言明的不舍袭上老人心头。
或许此时,他最遗憾地是,没看到儿子结婚生子。
可不管怎么说,等他看完眼前景象,这一辈子也就不能再有不舍了。
任平生随着父亲的目光看去,瞬间也悲伤缠身。
这份悲伤也感染了东方朗,想起诸多烦恼,他任由自己沉浸、沉沦于毫无意义的悲伤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身后正注视着他的南宫晴。
南宫晴看着眼前的东方朗与任平生,今天一大早,南宫晴出了家门,本想去找东方朗,告诉他“你我缘尽”
,可出了府门,却心中动摇:“若是师兄追问缘由,我该如何说?”
她不知该如何说,因为那个借口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一时之间,不知该往何处去了,也就在街上一通乱走,到了日落时分,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正被他人的悲伤所感染的东方朗。
见东方朗如此,南宫晴心中默道:“我们刚认识时,师兄可以三日三夜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是多么的健谈,可现在……你变成这样大概也是因为我吧。
你的不离不弃我本不该抛却,可我怎么能再让你因为我而郁郁寡欢甚至平淡一生?或许,离开我这个寡欢的人,你才能重新开朗。”
想到这,南宫晴转身去了一家药店,随意买了一包药。
正在东方朗情难自已时,一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东方朗看了一眼,来人正是他一下午期望遇到的人。
他又惊又喜,可转眼想起即将说出口的事,惊喜尽化落寞。
南宫晴率先开口:“悲伤比快乐更能传染感染,不是吗?”
东方朗点了点头:“从前,总以为人到暮年,是能舍得放下了,可真正到了才明白,没有人能做到。”
说到这,看到南宫晴手中拿着一包药,疑惑问:“你买了药?”
“大师伯大概给你提到过他们父子吧,爹也给我提到过。”
南宫晴的神色略显不安,与一贯的冷峭有着天壤之别。
东方朗当然看到,因为那是南宫晴本想让他看到的。
“是啊,父亲也给我提到过,你手中的药是给这位老人家的吗?”
“嗯。
我也同情他们的遭遇。”
南宫晴的语气有种从未有过的决绝。
“也同情……”
这一次,东方朗不用猜竟也知道了答案:“她是告诉我,之前和我在一起也是同情而已。”
顿时心中好苦:“可她和任平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猛然一个答案闪过:“极沐寒?”
着急而失意地问:“你们是在极沐寒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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