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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膳房准备些粥来。”
他忽然开了口:“皇后喊了这许久,许是该饿了。”
“是。”
立在殿门口的太监垂首应了:“老奴这就去让膳房去做。”
皇帝陛下站了起来朝着殿门走去。
寝宫的门口虽然挂着厚厚的棉门帘子,他还是能从不时挑起就落下的缝隙里闻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股子味道似乎有点邪性,闻多了,他竟隐隐觉得腹部也痛了起来,再配上皇后经久不绝的嘶吼声,皇帝陛下感同身受不敢再坐下去了……
站在檐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清凉的湿润的空气沁入心脾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头脑也随之清醒起来。
“师傅,陛下在里面吗?”
“福全?你怎么连把伞都没拿?是贤王爷……?”
宫门口两个人急急的谈话声将皇帝陛下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他轻咳了一声:“章则?”
“跟我进来吧。”
章则对着福全递了个眼色:“皇后娘娘生产,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都在此间候着呢……”
福全抬头瞅了章则一眼,脸上一副哭像。
对上福全的眼神,章则心里一惊,已然猜到了大概:“赶紧过去禀报一声吧……”
“陛下!”
跟在章则身后才走到凤仪宫正殿高高的台阶前福全就跪了下去,他把头重重的磕在白玉阶上带着哭腔说道:“贤王爷从昨夜就昏睡不醒,呼吸浅淡,手足俱冷,大夫说怕是……怕是……陛下!
求您救救我们王爷吧!”
福全的头实实在在的磕在台阶上,一下……一下……这让立在高处皇帝陛下似乎都感觉到了足下的震动。
他蹙着眉俯视着跪在那里的福全,只觉得无比闹心!
身后寝宫里的喊得惊天动地的女人要生,跪在脚下的人却告诉自己贤王要死了……
一个要生,一个要死,这两样都不是自称天子的他所能掌控的,于是皇帝陛下只能不着痕迹地苦笑一声。
若有可能,他真想先脱了衬裤躺在床上替自己的女人生了孩子,再换上寿衣睡进棺材替自己的弟弟去死……然而二者皆不可能,于是皇帝陛下只好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一切皆有天意,让国师去处理吧。”
他那个弟弟从出生就开始闹死,磕磕绊绊的长到十九岁太不容易。
这次病的尤为沉重,连年前过府去诊脉的太医回来都直摇头。
因此这回皇帝陛下也没有再派太医跟过去,直接把自己兄弟的命交代到了老天的手里:是活是死,唯有听天由命了!
“可是陛下……”
章则把手里的伞放下迈步走到皇帝陛下身边轻声提醒道:“国师大人正在闭关修行呐。”
“他……”
寝宫里一声惨叫猛地响起将皇帝陛下的话打断,他把手放在腹部才想揉一揉马上觉出不妥,于是做了个斩钉截铁的挥手动作:“他该出关了!”
“啊?”
章则很诧异,国师大人以往闭关修行不都是自己出关吗?皇帝陛下强行让国师大人出关,好似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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