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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却残留着缕缕勾人魂魄的香气。
李肇冷眼看着她,目光里像有一把刀,锋利且冰冷,胸膛却无端地狂热起来。
在这深宫之中,李肇看多了庸脂俗粉,从不对女色痴迷触动,可眼前的少女,在这旖旎的氛围下,却仿若幻化成敲骨吸髓的妖精,纵使他自制力惊人,也有些按捺不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一时呼吸吃紧,用力扯了扯襟领,那种憋闷与燥热仍不能缓解。
薛绥朝他走去。
一片氤氲的光线里,她步子轻盈……
“殿下可还受得住?”
空气有短暂的凝固。
她的声音,如同山涧中泠泠的清泉,髻上的花朵更是凝结着清晨初绽的露珠,让人不禁遐想……
李肇用手挡在衣袍下方,身体僵硬,嘴上却是嘲弄。
“这又是薛六姑娘的算计?”
薛绥打量他的脸色,忽地一笑。
她被婆子推入房间里,但神清气明,不像中毒的样子,不怪李肇怀疑。
“薛六对殿下没有兴趣。”
她慢慢弯下腰来,双眼紧紧盯住李肇的脸,近得鼻息相闻,声音却沉稳清冽。
“殿下所中春毒出自何人之手,不用我多说吧?一旦你我出丑,这宫里何人得利?”
她垂目望向李肇挡在身前的胳膊,双眸含笑。
“我观之,殿下有反应了?”
李肇佯作镇定的面孔几乎要裂开。
身子热,脊背浮汗,口中焦渴难耐,一股沸腾的热血如野兽一般猛地冲向下腹。
尤其在她仿若谈论天气一般浑不在意的淡漠语气下,他激荡的情绪仿若烈焰燃烧,皮肉都快在她的目光里被烤焦。
“所以,殿下大可放心。
我在旧陵沼曾尝百草,身子耐毒得很。
我倒是害怕殿下支撑不住,求着我要你……”
“大胆!”
李肇冷艳的脸,满是寒气。
下意识地伸手拽住她,用力扼紧。
“你以为,孤不敢杀你?”
“殿下敢的,想杀我很久了。”
薛绥盯着溶溶天光下,太子潮红中带着一种破碎绝望的面容,弯了弯唇角,用一种无比同情且正经的目光,看着他。
“但眼下殿下更想的,怕不是杀我,而是其他……”
李肇脸上的红晕,迅蔓延到耳根和脖子。
那只握在她胳膊上的手,微微紧,虎口一点点上移,突地一个用力,竟将她整个拉扯过来,伏在胸膛上。
“薛、六!”
他咬牙切齿,警告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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