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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常老反驳的有理有据,赵明仍然一脸淡定:“不错,这画轴并不是现代机械加工而成的,但是也非元末画轴,而是晚清时代的画轴,其实一个很小的细节就可以看出,元末画轴多用松油浸泡防腐,而清朝多用桐油浸泡防腐,这么大的桐油味,难道常老闻不出来吗?”
虽然说松油和桐油味道很相近,但是仔细闻还是可以鉴别的,常老疑惑的凑到近前,果然是桐油味道,这么明显的细节,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就在这时,又听赵明继续说道:“画作只是在重新装裱时,太过完美,几乎看不到痕迹,所以我才断定,一定是专业人士才具有这样的能力,如果画作在拍卖之前是原画轴,那么这个鉴定专家的嫌疑最大。”
说到这里,常老仔细想想,还真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买下这副百鸟朝凤图时,那个鉴定专家以生病休息为由,把这副画整整拖了一个月才交给自己,难道,这小兄弟说的是真的?“那你说这画并非完整,是什么意思?”
常老又问。
这时,赵明察言观色,已清楚常老所想,便也无所顾忌,将系统给的结果照章念给常老听:“宋岩号称元末三杰,他作画却有一嗜好,就是用纸只用七的倍数,这个知识点只有仔细研究过元史的人才知道,所以,原画横宽应该是七寸,你用尺量一下,是不是少了一寸?”
常老听到此处,急忙找尺一量,果然少了一寸,紧张道:“六寸?这是怎么回事?”
,!
“被人用刀给裁了,按照画作平衡规律,那一寸正好有个压角章,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压角章正是明太祖朱皇帝的龙章,此章在华夏甚为罕见,总得来讲,常老,你被内行人士坑了。”
赵明这一通话下来,就像一盆冷水泼在常百昆身上,这个年近九旬的华夏国大将军,顿时有些呆了,随之虎目圆睁,厉声高喝道:“妈的,这个狗杂种,我怎么说最近他一直在电话里向我兜售古玩藏品,原来是看我不识货,好糊弄。
。
你给老子等着,我常百昆,定饶不了你。”
本来一个展示自我的好机会,却突然变成了一个打脸现场,常老有些挂不住了,于是他的眼睛,不由地转向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小木柜子。
“你再瞧瞧这件。”
常老从隔壁房间里取来一把小钥匙,将小柜子打开,又从小柜子里取出一个瓷罐来。
瓷罐像民间腌咸菜的那种,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并非凡物。
瓷罐整体完好,瓷罐高约十五公分,胎骨致密,胎质纯净,包釉呈墨绿碎片状,色泽均匀,光洁莹润,罐身靠上有对称两只马头耳,栩栩如生。
这是件宋朝哥窑的马头瓦罐,古朴神韵,造型别致,紫口铁足,满身冰裂纹。
当常老一手撑着罐底,一手扶着马头耳,呈现在赵明和王跃面前时,满脸那种得意的表情早已掩盖不住:“小兄弟,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啊,想当年在解放那会儿,攻打tb故宫的时候,我亲自缴获的战利品,这玩意绝对假不了,也不可能被人动过手脚。”
赵明打开系统,凝神观察,发现结果和常老说的一般不二,又听一旁王跃附声道:“是啊,这件东西的确是当年的战利品,以此作为最高级的勋章,来肯定常老将军对解放的巨大贡献,当时的表彰大会,我也在场,这个错不了。”
“我又没有说这里的所有藏品都有问题,常老你太紧张了。”
赵明轻松一笑,伸手轻触瓦罐表面,光润冰冷,又动用侦探技能书的化学试验室来测试了一下物质表面的化学成分,点头肯定道:“这个常老请放心,这瓦罐绝对是南宋哥窑正品。”
“不过。”
赵明话峰一转,表情变得极为深奥莫测。
“不过什么?”
现在的常老,一个七十多年的收藏家,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居然对一个毛头小子的一言一行,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彻底失去了自信心。
“不过常老这么德高望重,这样资深的老玩家,仅仅拿出一件哥窑瓷器来做家底,这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
听赵明竟敢这样讽刺自己,常老再一次怒了,这次的怒火超过了那只摔坏的笔筒,他气的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你,你,你是在嘲笑我吗?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王跃见赵明又闯了祸,心里暗叫不好,立刻拉赵明到一边,低声劝道:“赵明,我王跃知道你有两下子,可是到此为止吧,常老即使不是我们的朋友,也不必这样说话,何况我们是来求人家办事的,你这样说话未免太失礼了。”
“我不是嘲笑常将军,而是想和常将军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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