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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头七的某一天我们开车回南城。
这个季节的江南连日烟雨,沿路山水朦胧,像深深浅浅的水墨画。
我们好多年前回南城时坐的是绿皮火车,现在一路看见高铁穿山跃岭,时间真是过去好久了啊。
淮州离南城更近些,江南这几座城市都隔得不远。
我说,“要不要顺便去淮洲转转?长这么大,我似乎都没去过。”
淮州自古久负盛名,明明就离得很不太远。
从绪沉默了一小会儿,说:“很想去吗?也好。”
“我也好多年没回去了。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她牵着我的手走在淮州河边的青石路上,经过一座座拱桥,逛了几家行江路的旧书店,又走进她从小就喜欢的甜食小铺。
小铺临水,绵绵的雨从店外支着的方形雨蓬边缘滴下来,汇入河里。
从绪失神地靠在椅背上抽烟,微微蹙眉看着天空,是令我心疼的模样。
我将手覆在她的手上说:“我在呢。”
她抵着我,低低细语,“没事,我只是…想妈妈了。”
淮州是从绪的外婆家,也是埋葬她妈妈的地方。
我安慰道:“想妈妈了就去看看她吧,没关系的。”
“…”
“不去了吧。”
她语气平淡,眼中却有些落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天,她好像无望又悲哀。
“没脸去。”
回到南城后,我的精神状态日渐糟糕。
先是听小黛说她爸爸终于从国外回来了,之后一天回到家又听说小黛已经被她爸爸接走了。
从绪开始比以往更频繁地出差,常不着家。
有时我一个人在空荡的家里待着,总觉得心理正在出现一些问题。
生活的颜色正在消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
幸好有豆包陪我,所以有些问题,但不大。
我是这么想的。
从绪仍然对我很好,只是她陪我的时间变少了。
几次夜里我情绪低落时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接,熬到第二天才等到她回过来,说最近的项目好忙,忙到十点十一点困得沾到枕头就睡。
我理解,可我的精神状态无法因此变好。
余温馨听我说完后,建议我去找心理咨询师做几个therapistsession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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