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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嗫嚅,说话声跟蚊子叫差不多,“能不能别看着我,我这马上就好了……”
神色也纠结,与刚才嘱咐李爻好好吃饭时判若两人,李爻更不明白了,笑道:“我又不通医理,你还怕我偷师不成?”
“当然不是了!
我……”
景平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咳”
了一声,破罐子破摔,“你看着我,我紧张!”
李爻:啊?
景平平日给他号脉、揉穴位很是自信娴熟,他不明白这孩子现在抽冷子瞎紧张个啥,但医病要紧,李爻没多耽误,乖乖撩帘出去,赶巧看见花信风往这边来。
花长史快行两步,先看过帐内情况,笑赞:“臭小子,比几年前长进不少,”
随即正色向李爻道,“我正找你呢,郑大人受伤的因果已见雏形了。”
景平隔着帘子听见师父把李爻拉走,松了口气,迅速收敛心思,捻起一根尺长的钢针,就着手边灯烛烧得通红,稍作冷却便迅速刺进郑铮背□□道,顿挫片刻即拔出,另一只手在针刺的地方压住。
如此往复。
待他忙活完,已经出了满头薄汗,拿衣袖沾干,开始收拾针囊。
郑铮的随侍伺候老大人整理衣裳,面露喜色:“大人的烧热比刚才退了很多!”
老军医赞道:“小公子当真神医!
不如斟酌着给大人开个方子。”
“这……”
景平面露难色,“晚生只行针问脉拿得出手,开方子抓药实在稀松,还想向二位前辈多学呢。”
那二人将信将疑,又觉得他没必要说谎客套,只得与他商量掂配着,给郑铮开了方子。
事毕,景平巴望赶快把郑铮的状况告诉李爻,让他放心,即刻离开了。
与此同时,李爻正在帐中气得七窍生烟。
花信风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事已至此,你生这回头气,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不如想想往后……”
李爻一口气干了水,空杯往桌上重重一蹲。
他噎得慌,因为事情本身窝火,往后也不好弄。
依着郑铮的随行侍从讲——
胡哈的迎客宴上,丹木基看似盛情无限,实则心思坏极了。
他安排的吃食是牛羊肉和干巴巴的栗稞面团,那肉半生不熟,团子掷地有声,当暗器扔出去能杀敌。
郑铮都七十多了,牙口不给力,这些东西年轻人都不一定嚼得动,更甭提他了。
起初,老大人没同丹木基一般见识,寻思着喝两口酒,把场面意思过去便罢。
谁知丹木基非要老大人尝尝特意宰杀的老“羔羊”
。
郑铮只得夹了一筷子,嚼不动也囫囵吞下了。
丹木基看在眼里,朗笑着赔不是:“我们日子过得粗,不比贵国,珍馐美味烹煮方法千八百种,连前右丞相李爻都是厨子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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