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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唐辛想,所以小孩子们也很容易就喜欢石玉。
转念又觉心酸,他表妹家的儿子被他陪伴了四年那么久,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不闻不问,放任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
男人,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物种。
就像此时的她也不能理解,石玉为什么要去平城。
不理解便不理会,唐辛觉得石墨开心就够了,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飞机起飞时是日暮时分,时间还早,天色却暗得极快,眼看着残阳落尽。
从骤然腾升的半空中往下看去,万家灯火,冬日里显得格外温暖有序。
她也要回家了,上次去是月余前,过家门而不入。
再上一次是两年前,那时石墨还很小,很小,交给阿姨她不放心,从出发到回去不过三四天,在家里的时间极为短暂。
那时不觉得时间过得快,现在回想,竟然已经过去很久了。
再往前数,又是两年。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过年了。
上一次回家过年还是刚刚上大学时,那一年,她认识了梁言,也是在那一年的冬天,第一次见到石玉。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
完全想不到。
也许有时,遇到一个人真的会改变一生。
她是因为梁言。
那梁言呢?是因为石玉么?
飞机还在缓慢地爬升中,唐辛阖上眼睛睡着了。
梦里遇见,一如当年,梁言走在街上,她从后面追上去。
她追着梁言问:“今天怎么样?小宝宝有没有踢你的肚子。”
梁言笑着对她说:“没有,他还太小,还不会踢我。”
“那什么时候才会?”
唐辛好奇地问。
梁言说:“大概三个月吧。”
梦中的梁言是健康的,和唐辛说起话来总是很快乐,说什么都是笑着。
可是现实中的梁言并没有等到她的宝宝来踢她的肚子。
梁言总害怕,怕撑不住,甚至为了腹中胎儿连药都不肯吃,从生理到心理每况愈下。
那时唐辛会劝:“你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说这话时她自己都不相信,甚至和梁言一样绝望,嘴里突然就冒出一句话来:“实在不行,我帮你。”
梁言被她说得直笑,笑她傻,又笑自己傻。
唐辛也觉得傻,可是梁言说好,又是哭又是笑地对她说:“如果宝宝的妈妈是你,一定会很健康,会过得很好。”
梦里忽然刮起一阵风来,是上京的风,夹着冰裹着雪,瞬间吹散了佛罗伦萨的微风细雨。
唐辛抬脚迈进那扇门里,满眼都是东方面孔,与意国人的轮廓完全不同,熟悉又陌生。
她朝着石玉走过去,坐下。
她揣了满肚子的心事和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开场白。
石玉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喝他自己的酒。
唐辛便拿了个杯子给自己,把他那瓶酒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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