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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渠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像是没有温度的深渊寒潭,让人怀疑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熊渠低头笑了起来:“负荆谢罪,我有什么罪,那些士兵死了吗,还是残了吗,不过是牺牲一下身体,就能换来他们做梦也梦不到的东西,我有什么罪?他们本就是乡野贱民,理应为贵族献出自己的一切,你这么好的功夫,想必也是氏族子弟,你扪心自问,你所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这些贱民一年到头忙死累活上供的,你难道就没罪吗?”
子玉先是一愣,随即扯起嘴角讽刺一笑:“我倒是明白了,像你们这种无耻之人,总有一套无耻的歪理支撑着,不然怎么能心安理得做这么多缺德事……看来让你负荆请罪是我天真了,你还是重新做人比较好。”
子玉捂住了他的眼,熊渠挣扎着想跑,子玉直接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按在胸前,手中刀没入脖颈,血如泉涌,喷溅了整个营帐。
“杀……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了!
有士兵作乱,杀了千夫长!”
石驽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大声嚎叫,他一路朝公子玦的营帐跑去。
石江则吓得瘫在原地,抖如筛糠,像看鬼一样看着子玉。
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军营里杀了熊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这个人真的就是个鬼,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很快,重重士兵围满了营帐,公子玦的随从掀开帐门闯了进来,子玉浑身是血,单腿撑着手臂,坐在床榻边,面色冷淡地看着进来的人。
两个随从拔剑以对,公子玦随后进来,他站在营帐门口,看见坐在床榻边的血人,整个人面色一变。
“主帅,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千夫长熊渠,他要叛乱!”
石驽声泪俱下指着子玉说。
子玉看见公子玦,便站起身,他往前一步,两个随从警惕的往后一步。
“站那别动!”
子玉却没有理会,他又走了几步,一直到公子玦面前十步时,郑重跪下,抱拳道:“新兵子玉,被千夫长熊渠所辱,为了自保误杀熊渠,请主帅定夺。”
此言一出,四下愕然。
有些是不知道熊渠的所作所为,因此听了这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有些是早已知道熊渠胡作非为很多年,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一个新兵反杀,所以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公子玦看了熊渠的尸首一眼,冷静的命令道:“带上熊渠的尸首,绑了子玉,随我去营帐,其余人各自回去训练,今日之事莫要议论,否则军法处置。”
随从方才反应过来:“是,属下遵命!”
……
公子玦的营帐很大,十个侍卫分列两旁,严正以待。
子玉身上的血都凝固了,公子玦让人给他擦拭了一下,好歹脸上是干净了。
熊渠的尸首躺在木架上,被放在子玉旁边,验尸的医师回禀道:“禀告主帅,熊渠身上共有两处伤,一是体下那一刀,被断了命根,失血过多,二是脖颈那一刀,直接刺穿了命脉,此为致命伤。”
公子玦点点头,挥挥手,医师告退而出。
“子玉,你可认罪。”
“认,两处伤皆是我所为,熊渠是我杀的。”
公子玦肃然道:“你可知在军营中杀害上级是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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