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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裴砚回头望他,看到男孩正瞪大了眼睛望着一辆高级跑车怔神。
他以为男孩喜欢那样的车,心里不屑冷笑。
捏着男孩手腕的指尖微微用力,说:“看什么,走了。”
戚风稳住心神,再放眼望去,整个地下空间里停满了那样的匣子。
他从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得知这些匣子叫做‘车’,是行走工具。
也就在此刻,大脑中涌上来的原主记忆,也让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越来越清晰。
裴砚把他带到了一辆更大的车,声音暗哑说:“上车。”
上车?戚风望着眼前的锃亮巨大的黑车,面色踌躇。
裴砚以为男孩在故意拿架子,情绪焦躁地抬手捏起男孩的下颌,拇指腹摩挲着那单薄的唇下一点沙痣,讥笑反问:“不是你说让我带你走么?怎么,现在反悔了?”
戚风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了些别样的意味,皱眉问:“您要带我去哪?”
“你说呢?”
男人低头朝他凑近了些,幽深漆黑的双眸执拗地印着他的面庞。
戚风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一件事。
裴砚早已不是儿时的那位带他玩耍的哥哥。
而是他在永安乐坊中的恩客之一,像所有贵族公子一样,投放重金点他弹奏《凤求凰》。
男孩后退的样子惹得裴砚更加焦躁,他向来厌恶夜场里以容貌和轻浮来追逐名利的男男女女。
但却不知道为何,当他看到男孩的第一眼就迫切地只想把人带走。
带走做什么?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我能给你的好处,不会比李均卓少。”
他一手拉开车门,声音短促发哑:“上车。”
戚风了然自嘲。
果然,这里的裴砚也把他当作了那种人。
或许这具身体跟长安乐坊中的他一样本就是那种人。
他曾想过,如果这就是他的命,把自己交给熟悉的裴家人也算是报恩了。
还有就是他其实并不厌恶裴家的这位小将军。
他看着被男人打开的车门,看到里面冷黑宽大的车座抬脚坐了进去。
车外,裴砚一路绕跑到车前方打开前排一个车门坐上去。
随后一道‘轰轰’的响声后,黑色越野车跟刚才那辆红色跑车一样快速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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