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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书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她不自觉地看向了苏渺,可苏渺只当没听见这些,又一次起身夹碎了年糕脆壳,进行了最后一次翻面。
直到年糕脆壳成型,碎裂,又再结一层脆壳,年糕也算是烤完了。
于是苏渺起身,将年糕一一分进了每个人面前的陈皮红豆沙碗中,紧接着便坐回去,摊手示意:“吃吧,小心烫。”
宁渊说不上为什么有些担忧,可看向苏渺时,苏渺却像是已经料到了宁渊会看她一般,早已准备好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她脚尖碰了碰宁渊的鞋边,故作不知情一般说:“看我干嘛,吃呗。”
宁渊老实地模仿着苏渺的动作,先将烤得外酥里嫩的年糕按进了红豆沙里,待到年糕中空的部分吸饱了汤汁,才夹起年糕,就着浓稠的红豆沙送进嘴里。
炖煮得酥烂的红豆沙完美地裹满了年糕的脆壳,一口入嘴,以绵密之感打开了年糕外壳的脆韧。
而在脆韧的外壳之下,软糯年糕在饱含红豆汤水之余,还浸润着红豆沙中些微的陈皮之香。
陈皮红豆沙本就美味,可到了这会儿,烤得恰到好处进而稍显烫嘴的拉丝年糕,更成了点睛之笔。
见都吃得差不多了,苏渺放下了碗,再次开口:“有人想猜猜这甜羹叫什么吗?”
俞芮疑惑地看向苏渺:“不是那个什么……陈皮红豆汤佐……年糕?”
苏渺点了下俞芮眉心:“这是学名,我说的是……花名。”
俞芮嫌弃地摇摇头:“那谁知道啊,你这么多花心思。”
沈令书见她们嬉闹,不禁掩面笑起来:“你便直说吧,想来我们也猜不透你的心思。”
“你便宠她吧,”
苏渺回望沈令书,“将她惯坏了以后在宫里都横着走。”
嗔怪归嗔怪,话说到这里,苏渺也还是收拾了神色,稍一正色说起了今日这一聚的本意。
“这三餐四季的,日子过得太快了,”
苏渺垂眸,说到这里似乎也有些感慨,“说实话,经过这一遭,我也不知道这样安稳吃些东西的光景还能有多少。”
话说到这里,桌上氛围稍显低沉。
但苏渺只笑:“不过能有这样的机会便是难能可贵了。”
“所以,”
苏渺一点点望过桌上每一个人的面孔,最后落在沈令书投来的目光上,“我希望我们都能像这年糕汤一样。”
“纵使受挫,也终能在饱满浓重的蜜意里,年年高升。”
说着,苏渺捧起了面前的汤碗,将她曾经鄙夷的酒桌文化端在手里:“来,干杯。”
她故作正色:“不干杯就是不给我面子哈,是朋友就干了它。”
桌上顿时一阵哄笑,耐不过苏渺热情,纵使是沈令书也一点都不差地将多的陈皮红豆沙给喝了干净。
等再次放下碗,擦干净了嘴角,沈令书再次望向了苏渺,以只有两人指尖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苏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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