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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稚收了腿,趿上鞋子,下床走了两步。
本是为了逃脱酷刑,谁知走完发现腿真的不疼了,还十分轻盈。
萧纵姑且信了,“不疼了就上来睡觉,明日还要赶路。”
“好。”
两人并排躺着,元稚望着头顶的罗帐,忽的有些不舍。
岱山一行,是她对他的告别,也是她撕裂过往,获得新生的契机。
抛却萧纵和郑妃的感情不谈,作为夫君,他确实是个体贴入微、果决明理的男人。
他为了她顶撞自己的母亲;她不想有孕,他便服用避子药;他给她金银财宝,为她准备压岁钱,一次次救她于水火。
放眼盛京城中的男人,有几个能做到?如果没有前世的纠葛,她或许会留在他身边,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他一旦知道她也重生了,还骗了他,怕是会囚住她,往死里折磨吧!
所以,及早抽身,是她唯一的活路。
元稚闭上眼,掩藏其中的泪光,背过身沉沉睡去。
次日,前行军上报消息,原定路线山体崩塌,只能绕道同州。
其他人不知何故,元稚却十分清楚,吴王,动手了!
李楷看过新路线,下令日夜兼程,必须在上元节前抵达岱山。
底下人敢怒不敢言,脚丫子磨破了,也得继续上路。
年前李敏将南疆医师献给陛下,李楷心中感动,解禁了府。
岱山一行人中,南疆医师也在其列。
元稚找他买了药膏,赠予受伤的小宫女和小太监。
医师阴阳怪气:“没看出来,萧夫人还是个古道热肠之人!”
元稚勾了勾唇,“医师肯赠药,才真是仁心仁术,扶贫救弱的大善人!”
男人抽出银针,“连日赶路,夫人可要保重身体,要是累病了,在下第二次施针,可比第一次疼得多!”
元稚眸光泠然,“医师放心,我身体好得很,您想施展医术,还是找别人吧!”
“可惜了。”
男人长叹一声,把玩着长针,转身离开。
窦昭走过来,问道:“南疆小子跟您说什么了?”
“闲聊两句,没什么紧要的。”
元稚搓搓胳膊,那人干着悬壶济世的活儿,怎么身上阴恻恻的,跟个死人似的?晚上,元稚忽然发起高烧,浑身烫得像火炉一样。
萧纵用了各种办法帮她退烧,都不见好转,冒着惊动陛下的后果,让窦昭去请太医。
元稚烧的意识模糊,抓着他的手,断断续续道:“一定是……是濮弘给我下了蛊,去找他,别去请太……医!”
窦昭道:“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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