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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开始做师父的左膀右臂,非常高兴地做个长兄。
“我还记得白雪年纪小,哭着想家,无论如何不肯上山,我没办法……”
“我也记得。”
衡南刻薄地说,“你像她爸爸一样带她‘荡秋千’。”
所谓“荡秋千”
,就是背后提着两条胳膊,把小女孩荡来荡去的一种游戏。
然后白雪就咯咯地笑了,旁人也都笑了,谁都喜欢小小师妹,唯独她面上笑着,心里妒恨不已。
“像爸爸一样”
出口,盛君殊忍不住看了一眼衡南。
因为当时白雪玩得正高兴,背对着他,真的脱口而出一句“爹爹再来一次”
。
那年他刚十六岁,听到以后敛眉,也没什么反应。
少年时代,谁都希望能今早变成熟一点,变“老”
一点,老意味着德高望重,意味着权威,意味着可以镇住场子。
直到后来想起,才有些郁结。
事实上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冷静,平稳,大师兄要有大师兄的样子。
远看一杆旗,凑近一棵松。
“你们都没有见过我这样吧。”
他牵起自己身上宽松的病号服,他的手背和衣服一样的苍白,笑笑,“我自己都没想过我有这么这一天。”
“要师弟抬到医院,早晚量血压,卧床一个月,饭让师妹做好送到嘴边。”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难以启齿,最终没说出口。
“辛苦你了,衡南。”
“你为什么要跟我这么客气。”
衡南奇怪地扭头,“我们是没睡过吗,还是没亲过?”
她讥讽道,“我们不已经是‘你不带套我吃药’的交情了吗?”
盛君殊眼睛睁大,万万没想到她突然提起这茬,忙伸手捂她的嘴。
衡南挣脱出来:“你存我私房照时候怎么没那么客气?”
盛君殊黑峻峻的眼睛失态地看着她,耳尖慢慢变红。
肖子烈说过,师兄耳朵红,就是在气头上。
生气她也要说。
衡南语速很快,就像飞刀:“还是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做顿饭就会累死的废物。”
盛君殊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君殊,”
衡南冷然瞥他一眼,“我也是通过考核,历过洗髓,从几百个孩子里选出来,才做了你师妹的。”
“我只是小你几岁,才排在你身后。
别人只是没你练得好,不代表除你以外都是废物。”
盛君殊让她说愣了:“我没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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