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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腔发出一声冷蔑的笑音,低下头,耳鬓贪恋地厮磨着他的额头,袖子下的手分毫不让。
他嘴里的话寒凉至极,“得罪了本宫,你还能做成何事?”
“臣从未想过得罪殿下,”
裴厌辞平静道,“哪怕此时此刻,殿下对臣做着越界之事。”
明明是这人跟发疯一样每次一上来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腰间的手向上抚走,激起了他全身一片鸡皮疙瘩,最终,那只手摊开手掌,停在了后背处。
两人的胸膛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要将这人彻底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臣只是想要国子监的事情殿下能点头,望殿下公私分明,别意气用事。”
“想要本宫点头,本来可以很简单。”
顾九倾的吻细密地落在他的额头和鬓边,“但你不想当妾,行,那就没名没分地与本宫在一起,本宫就同意你的事。”
成为他豢养的禁脔。
食指抬起了他的下巴,顾九倾望进他的眼,“这是交易,不是附庸。”
“殿下别说笑了。”
裴厌辞猛地推开了人,力道之大,差点将他推倒在地。
他脸上始终带着从容的面色,趁着他愣神的时候,不急不缓地上前一步,拽过了手里的文书。
“臣告退。”
他行了个礼,匆匆转身离开。
“得罪本宫的,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身后传来琅琅震怒之声,“此刻你反悔求本宫还来得及。”
裴厌辞微微偏头,眼角撇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出大殿。
顾九倾从那一眼中看到了他的不屑,自己的狼狈。
他才是被彻底丢弃的那个。
————
裴厌辞从殿里出来,与齐允升和秦雄打了声招呼,带着一身冷锐离开。
秦雄有些咋舌,“这人是不是和殿下吵架了?”
那眼神看得人莫名心慌,转向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人一向不敬殿下,早晚得死。”
齐允升冷笑,“说来秦大人怎么和这种人搅和在一起了?”
“这不是瞧他之前是殿下府里的总管,面子上抹不开。”
秦雄道,“看来以后得注意了。”
嘴上这么说,但他望着裴厌辞远去的目光露出一抹深思。
有能耐将太子骂了一顿的人吗?
————
裴厌辞沿着皇城甬道走到看不见东宫那些人了,拿出文书,一连看到好几个人的签字和意见,言辞恳切又犀利,直指要害,但最后也没瞧见顾九倾的字。
“诶呦。”
裴厌辞边走边看,没想到对面匆匆走来一个人也没注意看路,撞到了一起。
“张大人?”
裴厌辞见到来人,忙行礼赔罪。
“无妨无妨。”
张东勤脸上带笑,秒了眼他手里的散开的文书,道,“裴大人这是刚从东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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