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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乾陵冷哼一声,鼻子出来的冷气都在嘲笑元硕。
元硕摸着鼻子,茫然道:“您还是把话说清楚吧。”
尤乾陵一手掀开一半帘子,目光尖锐得盯着跑得越来越远的纤瘦人影说:“咱们在盛京里外贴了一个月告示为的谁?”
元硕迟钝地反应过来了。
他一手往下一按,翻身就要再出。
尤乾陵无奈道:“行了,现在过去就真是我们没理了。
这儿人多眼杂,让外面的人跟紧,你先去监内打理一下,不要拦路。”
元硕当即出了马车,往另一条路走了。
闫欣一路快牛加鞭,回头见平南郡王府的马车越来越远,心底松了口气,喃喃道:“平南郡王,哼,到底还是个人。”
人,总会要脸的。
她顺顺当当地进了国子监内,原本守在路边的人远远看到了她的牛车,便把大门开了,只在她要过去的时候查看了一下盖有兵马府印章的小册子。
最后是监内大门,闫欣总算碰到了个不给开门的地方,她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道路尽头已经没了尤乾陵马车的身影。
她吁着气从牛车上下来,小跑到门房那边,将手里的小册子交出去,说:“我是修道堂……”
话没说完,对方便笑着点头说:“知道知道,张明辉家里人对吧。
他家的牛车监内人都认得。”
闫欣将话往回收进腹内,心说不愧是多年的留级生,都混成人尽皆知了。
门房和和气气地让她在这里候着,接着低声和旁人吩咐说:“去报一下祭酒大人,就说人侯在门口了。”
闫欣耳尖地听到他们说的话,问:“我送点东西就走,还要报祭酒大人吗?”
先前她还在想要怎么去找人呢。
——瞿寅说邹氏不会安排事,还真的一针见血。
她手忙脚乱的从瞿家宅子里出来之后才想起来回盛京的问题。
半个月后又想起来了,国子监不是菜市场,人家祭酒大人也不是买菜的摊主,天天巴望着客人们来见自己。
在来的路上她都想了八九十来个方案,连趁着夜黑风高去翻祭酒大人家的墙头都想过了。
结果冷不丁碰上了尤乾陵,所有方案自动消除。
这时候听到祭酒大人在等着自己上门这种话,谁都觉得太凑巧。
让人生出些许不安。
闫欣抓心挠肺,心底已经嗅到了危险,脑子里开始盘算是不是还是早点溜之大吉比较好的时候。
不远处踏踏踏的脚步声快速靠近。
她抬头,看到一张年轻了二十来年的张木匠的脸出现了。
哦,这就是传闻中的张木匠家在国子监中艰辛求学的独子,张明辉。
——张明辉见到来的人竟然不是自家爹,而是一个长相颇为好看姑娘,穿着不相称笔挺得站在那,迟疑了一瞬。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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