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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益祯愕然。
这话听起来也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让人安静的办法不外乎两个。
弄死他和堵住嘴。
“王汝凯,解药配制的怎么样了?”
赵益祯深深的抽了一口气,按下心头火气,平淡问道。
余忠见势不妙,赶忙上前把李叙白嘴里的那块帕子拿了出来。
李叙白的哼哼声立马变大了。
王汝凯含糊其辞道:“老臣,已经配出了一半的解药。”
“一半,解药?”
赵益祯不明就里。
王汝凯硬着头皮将半个时辰前的那番话又原样跟赵益祯说了一遍,眼见着赵益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赶忙找补道:“陛下放心,老臣已经有了头绪,很快就能将解药配制出来了。”
赵益祯重重拍了下桌子:“等你配出解药来,二郎都疼死了。”
李叙白呜呜呜的重重点头,眼泪都流了下来。
“李大人,你别哭啊,院使大人,李大人都疼哭了。”
余忠赶忙捏着帕子给李叙白擦眼泪。
李叙白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他不是疼哭的,他是感动哭的好吗。
王汝凯恨恨的横了李叙白一眼,字斟句酌道:“李大人中的毒药来自辽国,乃是一种由四味毒物配制而成的,名叫朱颜改,并非是我大虞所有,故而,故而分辨起来困难了些,但是,但是老臣已经分辨出了其中最主要的一味毒是番木鳖,很快便能配出解药了。”
听到这毒药来自辽国,可是杀手却来自西夏,赵益祯晃了一下心神,很快想到了什么,便安慰了一下李叙白,急忙回了文德殿。
就这样折腾了一整夜,李叙白被王汝凯连哄带骗再加上威逼利诱,硬是又灌下了两碗所谓的解药。
期间肚痛是止住了,却又开始头痛,头痛止住后,那疼痛又转移到了骨头缝里。
简直是痛不欲生。
李叙白一直靠着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这句话才硬是没有嚎啕大哭。
看到这幅情景,王汝凯显然也乱了方寸。
幸亏赵益祯被余忠劝了回去,否则他再如何宽仁,这会儿也要动辄将灭人满门挂在嘴上了。
宋时雨眼看着李叙白痛苦难当,实在是难以忍受了,转身出了殿门。
此时正是黎明前,夜色黑沉,不见半点光亮。
宋时雨不能燃灯,不能走会有御林军巡逻的大路,只能用宫墙下的暗影掩盖身形,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穿行在黎明的黑暗里。
她的身影和气息都敛的微不可查,脚步轻快,只用了两刻的功夫,便无惊无险的赶到了垂拱宫。
垂拱宫的大门紧闭着,宫里宫外皆是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宫里的人都歇息了一样。
宋时雨望了眼高高的宫墙,身形一跃,单脚在墙上轻点了一下,便身轻如燕的越过了墙头,轻巧无声的落在了垂拱宫里。
她在暗影里躲了会儿,见没有惊动任何人,便凭着记忆找到了杨太后的寝宫。
寝宫里同样是漆黑一片,连廊下都没有值夜的小太监。
宋时雨抿了抿唇,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了寝殿中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只是那声音格外的小,实在是难以分辨究竟是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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