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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吸吸鼻子,三哥那么矫情,怎么会不爱吃细嫩的鸡腿而爱吃干硬的鸡胸?
她感动的要命,说:“三哥,我要再写一篇文章……”
她话还没说完,聂照已经夺过鸡腿塞进她嘴里:“嘘,你写就写,别告诉我。”
提前告诉他,那就一点感动的感觉都没有了。
姜月不明白,猜他大概是害羞,哦了一声,抱着碗扒饭。
她没起床的时候,聂照在洗泡在盆子里的东西,姜月饭都快吃完了,他好像还没洗完的意思。
“这已经很干净了,而且看起来是新的,为什么要洗这么久。”
姜月咽下一口饭,不解地问。
“新的棉布为了使用时间更长,看起来更厚实些会上浆,但是会导致布料变得粗粝,直接接触皮肤产生不适,所以新的布买回来要多泡一泡搓一搓,才能变得柔软而且吸汗,尤其刚出生的婴儿都会用洗过很多水的棉布做尿布。”
姜月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事情,她一直过得粗糙,在生活和吃食上完全没有此类的见解,也体会不到差距。
她伸手在水里摸了摸点头:“确实是更软一点诶,做里衣肯定很舒服。”
果然三哥在生活上经验很多,怪不得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聂照点头:“我的确是打算用来做里衣的。”
姜月未做他想:“那你做好了给我摸摸。”
二人正说着话,刘将军的人敲门进院,进来分
()别向二人拜首问候,才道:“聂将军,王野将军昨日似是魇着了,一直在不停地喊人,刘将军请您即刻去一趟。”
抚西不适宜养病,王野的病反反复复,聂照点头:“我稍后便去。”
待人走后,他将洗软的棉布晾好,把井水里的西瓜捞出来对半切开放在姜月面前递给她勺子,和她叮嘱一番才起身离去。
聂照走后没多久,李宝音便抱着一堆零碎来看她,见她先是不由得红了眼眶,道:“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我……”
姜月把剩下的一个鸡腿举起来,问:“你吃鸡腿吗?”
李宝音愣住了,心里想的话被她的鸡腿噎了回去,说:“我,我吃过了……”
日间军中打了些野物改善伙食,她跟着父亲分了一只鸡。
“再来一个吧,”
姜月不由分说地把鸡腿塞进她手里,抬起头,“吃完别哭了,才不是你的错,况且霍明爱有错,为什么不能杀?三哥说要斩草除根,我当时只觉得受教了,如今细想想,还真是至理名言,要是当时能把方巡也杀了,那就不会有这等差错了。”
李宝音细想想,虽然凶残,好像这么解释也没错,但她还是很愧疚,把自己的零碎万一一一摆开给姜月:“我怕你养伤无聊,所以特意给你带的,这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精挑细选的好东西,还有些我娘做的吃的。
看,胭脂、口脂、香粉、鸭蛋粉、花钿、青黛、绢花……咱俩可以互相在脸上涂着玩儿。”
世人没有不爱美的,年轻的娘子郎君更是爱俏,姜月台子上唯一一盒的胭脂还是舒兰夫人因丈夫去世不宜过度矫饰送给她的,聂照用来给她在额头点过红点。
李宝音拿来这些东西,香喷喷的,都是姜月没见过的好东西,她眼睛都放光了,一个个擦在手臂上闻一闻:“好香啊,宝音你对我可真好。”
姜月是个善于表扬他人的人,这话她对聂照说过无数遍,聂照十分受用,李宝音也同样红了脸颊,一个劲儿往她手里塞:“那都送你了送你了。”
“真的吗?宝音你也太好了吧,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姜月拖着长音说话时候改不掉灿州的软腔软调,李宝音被左一句“你最好最慷慨”
又一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迷得五迷三道。
姜月也没吝啬,把聂照留给她的西瓜分了李宝音一半。
……
姜家一众逃荒到逐城,即便再努力节俭,还是改不掉往日骄奢的习气,逐城又不是一个好做生意的地方,因而带出来的钱如今也花得七七八八。
原本大夫说周氏好不了,但祸害遗千年,养了几个月,如今能口齿不清地说话了,但还是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她哎哎地叹气:“天气炎热,也不知冰些荔枝西瓜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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