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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澈眉眼犹豫,怔了怔,说:“他怎么样了?”
“一直在观察中。”
时恬垂着脑袋,答的有气无力。
他不太清楚闻之鸷具体的病情。
但人的身体仿佛机器,故障出多了,磨损严重,怎么会精密如初?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顾澈也沉默了会儿。
他一直对时恬的恋爱抱着不认同也不去管的态度,形势所迫,但闻之鸷对时恬的好,让他心里坚定的东西濒临瓦解。
瓦解,却也只瓦解了一半。
顾澈揉揉时恬软乎乎的头发:“你乖乖的啊。”
时恬让他揉的毛毛躁躁的,飞快喝完了鸡汤,打了个满足的呼噜。
“好喝。”
*
因为琴房有课,顾澈很快拎着空了的保温桶离开了医院。
时恬扳手指头数到中午,猜测闻之鸷补觉补足了,才上楼去。
去闻之鸷病房需要向应慕怀申请权限,时恬到门口,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吵架。
但应慕怀情绪稳定多了,声音咬紧:“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他。”
闻堰:“没有啊,队里有很多事儿,这不我听你一说话,立刻就赶回来了。”
时恬没打算听墙角,指骨落下去前,突然被门内一阵拍桌子的“啪!”
给震慑住,呆呆的,猜测发脾气的应该还是闻之鸷他爸爸。
“你不关心他算了,反正他是我生的,我管他一辈子。”
好像是错觉,应慕怀的声音,似乎有点儿嘶哑。
感觉……哭过似的。
闻堰声气很低很低:“我真没有。”
“咚咚。”
时恬重新蓄力,敲了门。
门打开,闻堰叼着烟,垂眸看了他一眼:“时恬?你有事儿?”
“我想去看看闻哥。”
时恬说。
“去吧,去吧,他刚醒起床气大,正到处找你呢。”
时恬应了声,余光里应慕怀背对着他,穿着医院那身修裁有形的白大褂,挺拔又高挑,却有种摧折般的荏弱感。
莫名,时恬想起刚才小爸的话。
昨晚应慕怀在警局,向无辜路人逐一鞠躬、致歉。
这么挺直高傲的脊梁,是为闻之鸷……弯下来的吗?
……
不知道为什么,时恬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似乎很伤心。
平时冰冷紧绷的让所有人害怕,只有在闻堰面前,情绪才裂出口子。
……
没头没脑想着,时恬去了闻之鸷的病房。
刚有人送进来午餐,横七竖八放在桌上,闻之鸷没感觉出多有兴趣,只是眉眼晦暗,显然非常焦躁。
他手指无意识扣住床沿,低声问护士:“时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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