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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寒野却直接无视了他的要求,只问:“渴了还是饿了?”
雍盛从不亏待自己,言简意赅道:“水。”
戚寒野于是拉过靠枕,避开伤口将他环抱起来,半个身子靠坐着,又捞过手边温着的茶壶,倒了水,喂到他嘴边。
雍盛就着他的手饮下大半杯水,喝足了就偏开头,意思是喝够了。
戚寒野将茶盏放回,垂手又想去牵他,却被雍盛利落地拍开。
戚寒野那优越的眉骨往上抬了抬,没吭声,只拿黑洞洞的眼瞳寂静地盯住他,眼里没有半分活气,但还是能看出一点委屈来。
雍盛蹙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大对,面色白得像具死了好几天的尸体,眼眶熬得通红,底下一大片淤青,目光冷漠呆滞,就像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临界值,但精神还在强撑。
雍盛有理由怀疑,这人可能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守了整整五天,心里一时倒有些不忍。
“怀禄呢?怎么是你在侍疾?”
肩上被箭贯穿的伤口似乎忽然抽搐了一下,雍盛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连带着声线也有点抖,“这里是朕的寝殿,外臣不便逗留。”
他不知道戚寒野用了什么法子强行留了下来,但以他对怀禄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在他人事不省的情况下,坏了规矩放戚寒野进来。
“他在外间。”
戚寒野目光闪烁。
雍盛点头:“劳驾唤他进来。”
戚寒野抿了抿唇:“我给他下了迷药,要睡到明早才能醒。”
“……”
雍盛眯起眸子:“朕往日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剂量不大。”
戚寒野试图找补。
这是剂量的问题么?
雍盛简直气笑了:“你今天敢给朕的人下药,明天是不是就敢给朕下药?”
“我只是想亲眼看着你。”
戚寒野眸中渐渐蓄起某种偏执,“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雍盛彻底沉下脸,抬手指向门外,“趁朕还没有生气的力气,给朕滚出去。”
戚寒野在此时也彻底发挥了他的犟种精神,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两人无声对峙。
“还有一个办法。”
戚寒野神情严肃,“我直接把你掳走,去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见你的地方。”
雍盛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目光一时无比复杂:“你疯了?”
“约莫是吧。”
戚寒野垂着眼睛,平静地道,一副闷声作大死的糟心样儿,“这五天里我早就疯了,所以眼下不论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他竟然还敢威胁自己。
什么东西。
雍盛多看这东西两眼都能气得重新昏过去,想背过身去来个眼不见为净,但伤了的右肩实在痛得很,无法支撑翻身这个动作,只能退而求其次,拉过被子蒙住头。
被子外许久都没传来一点动静,就在雍盛以为人已想通离开时,绸枕的另一边突然往下一陷。
戚寒野竟自顾自爬上床,合衣躺下了。
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雍盛眼角一跳,一把扯下被子,想大大发作一场,但一扭脸,就对上一张平静的睡颜。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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