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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静静躺了片刻,宗怀棠调了个方向,他睡在窗户那头,对着帘子。
只有帘子另一边的人一作,他就能及时看见。
宗怀棠想,还是把帘子扯了,按个门比较保险,他转而摇头,按门也没用,“哐哐哐”
敲个没完一样很烦。
最好是搬出去。
和对自己单相思的人住一个宿舍,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
宗怀棠心烦地把身上的被子丢到床里面,屈起一直疼的左腿反思。
他对外屋那位一开始肯定是好奇,好笑,再是好玩,好逗,搬进来的决策纯属不理智,这就不细说了,元素比较浑浊还牵扯到了钟明,至于把人背去医院就更…
是自己一时心软。
那是什么时候,什么事件上心软的。
他要好好想一想,想出来了,绝不再犯。
最近重心都出现了偏离的症状。
宗怀棠若有所思着,帘子边伸进来一个头。
他虽然对着那个方向,看了个正着,还是被气得坐起来,语气森寒:向、宁!
陈子轻忙安抚: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想问你,白天你背我了,你的腿怎么样,疼不疼啊。
宗怀棠一愣,他躺回去,不动声色地把被自己丢床里面的被子拉到腿上,不领情地开口:好得很。
陈子轻说:“我给你买的药酒你擦完了吗,擦完了我明天再给你买一瓶。”
很不放心的语气,真挚热烈,仿佛是心系生命中多重要的人。
宗怀棠眼一闺:“你到底还让不让我睡?”
让的,宗技术晚安。
陈子轻抓着帘子正要放下来,他惊讶地把自己的左手食指拿近看看,用右手蹭蹭小口子。
应该是削苹果的时候被刀刃刮到的,现在看就一点皮开了,不知道当时出没出过血。
陈子轻没有去回忆招鬼过程,有些事正当时还好,事后一细想一琢磨,就会觉得恐怖惊悚。
他躺到床上,碰到头上的包,“嘶”
了一声,侧着睡。
后背凉凉的。
还是平躺吧,包疼就疼点,不算什么。
陈子轻于是换回原来的姿势,睁着眼睛看对面水泥墙上的红色正能量画报,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看看手表,零点四十五,快一点了。
再等等天就亮了。
浑浑沌沌间门,陈子轻的上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跟下眼皮慢慢合到了一起,他猝然醒来,一看手表,才过了两分钟。
怎么感觉睡了很久?陈子轻一口气都没顺下去,门就被敲响了,他那口气当场哽住,心蹦到了嗓子眼:“是哪个啊?”
“我。”
熟悉的沉硬声音。
“是钟师傅啊,你等我一下,我穿个鞋。”
陈子轻穿鞋的动作一顿,惊疑不定地盯着门,来的不会是鬼披了皮的“钟明”
吧?我不就是在等鬼吗,来了岂不是更好。
陈子轻很用力地扯起一把头发,他一边想铤而走险把鬼招出来聊一聊,顺利就速度结束任务,不顺利的结果被他踢飞,一边又怕得要命有点异常就让他胆寒发竖,所以他很矛盾很受折磨,从身到心,从头发丝到脚趾头。
“向宁,我把东西放你门口了。”
门外的钟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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