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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灰帽人挥开落了满头满脸的雪,在雪原上怒声说:“鸣震塔刚刚叫那么大声,定是恶神在躁动。
那宋应之怎么回事?迟迟不归,该不会是趁着有任务,跑去偷懒了!”
这人灰袍灰帽,身上带有云纹,正是天命司镇守神埋之地的十二鬼圣之一。
“他能偷懒,还不是因为你们两派整天争来斗去的。”
有人在地上疾行,顷刻间就到了跟前,也是个鬼圣,却是个双手双脚都断了的鬼圣,“你光埋怨宋应之有什么用?他能离开这里,还要多亏了你们力保的那个陶圣望。
若不是陶圣望在小胜镇闹了一回,毁了个裴青云,让司主手下无人,这杀李象令的任务,可轮不到宋应之去。”
灰帽人道:“司主只要他围杀李象令,剩下的,自有其他人处理,他……”
“铛、铛!”
鸣震塔又响了。
灰帽人说:“我等受命守着这片神埋之地,若有异动必须立刻禀报司主。
这事耽误不得,我去吧!
你们几个先看着办。”
手脚皆断的那个嘻嘻一笑,怪声怪气:“你去吧,你去吧,早知道出了事,你跑得最快。
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关键时刻却是把软骨头。”
大雪中赶来的第三个鬼圣也冷笑几声,朝那灰帽人乜斜一眼,说:“有异动,弟兄们早就给王山发过飞送令了,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孔扒皮,你好歹是个鬼圣,不是个通风报信的小司郎。”
那灰帽的孔扒皮面容一狞:“好,真是好极了!
既然消息已禀报给了王山,那我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尽早退到雪原外头,等候司主安排吧!”
断手断脚的乐不可支。
孔扒皮怒道:“任百行,你又笑什么?”
那任百行说:“你这几句话我听来听去,无非就是一个‘跑’字。
我觉得好玩、好玩!
你也是个成名的人物了,居然这么怕恶神,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只怕还想象不到呢。”
乜人的道:“他十年前随司主在这里镇过一次封印,许是那次就被恶神吓怂了胆,已经是个惊恐之鸟了。”
孔扒皮叫他们嘲弄一通,只说:“你们以为自己是怎么荣升鬼圣的?若非十年前封印松动,司主带我们进去,殉了八九个老鬼圣,光凭你们那点资历,恐怕现在还在六州混稷官呢。
你们如今能站在这里大言不惭,都是托那恶神的福啊。”
十年前太清封印松动一事,举世皆知,可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亲历的几个人知道。
这孔扒皮是悬复大帝座下的老人,担任鬼圣一职已有数十载,谈起此事不必作假。
乜人的瞧不起他,对他的话森*晚*整*理自然也嗤之以鼻:“你成日拿资历说事,不就是看不过我们几个年纪轻、神通大,个个都比你厉害吗?现在又编出殉人的鬼话,其实就是害怕自己被我们小瞧了。
你要知道,人胆小,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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