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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暖意升腾,木质香调像是从她的褐色毛衣里生长出来,再像蒲公英一样随着暖风剥落飘散。
属于沈清慈的特殊味道,伴随她交谈、浅笑时的轻微幅度,一点点地占领湛秋的鼻端。
并在那儿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轮到湛秋问她,“你呢,上班有不开心的地方吗?”
说话呢车子开到湛秋的小区,手续很快办完,登记后开进地库。
沈清慈专注路况,未经修饰的声音发着冷意:“升职太慢。”
这小区不在主干道,沈清慈印象里极少路过,但有所耳闻,算在闹市中僻了一处静。
小区里外种了许多腊梅树,沈清慈登记信息时甫一开窗,就闻到了馥郁的梅香。
可能因为还没下雪,非但不清冷,反而含着旺盛的生命力。
很像湛秋。
又因邻着公园的人工湖泊,顾名思义,叫梅枝天境湾。
花里胡哨的名字,也很像湛秋。
湛秋一听她的话就倍感亲切,“你跟我家人很像哎,他们都是工作狂,尤其我姐。”
“工作最简单,付出多少就收获多少,起码对我是这样。”
湛秋指挥着她往左拐,问她:“你认为什么不简单?”
“人情往来。”
“恋爱算吗?”
沈清慈毫不犹豫:“算,很麻烦。”
又问:“这个单元是吧?”
“嗯,几个车位你随便停,没别的车。”
湛秋趁着她忙,敏锐地指出:“那你其实没有恋爱过?”
沈清慈倒车入库,“想起来了?”
湛秋奇怪:“没有呀,怎么,这个事情你以前是有跟我说过吗?”
停好车,沈清慈从杯座里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小口已经偏凉的水。
“算有吧。”
之后在湛秋的期待下多说了几句,算作帮她回忆。
“那时候你想在我房间过夜,我说我不喜欢别人睡在旁边。
你问我恋爱时都怎么办,我说可以分居。”
湛秋又笑起来,“‘可以’,也就是说,你没试过。”
沈清慈看着她的目光又温暖一些:“当时你说了一样的话。”
湛秋解开安全带,不知道在嘚瑟什么:“这说明任何时候,我都一样聪明。”
沈清慈拧上保温杯的盖子,以忙碌动作将难听的话吞下去。
但凡换一个人她就不会客气,但她看得出来,湛秋这辈子没听过几句不好听的话。
“不过做完就让人走,也是有一点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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