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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第2页）

林旷接过那个缺了三四个角的瓷碗，就着月色找了个没有缺口的地方，尝了一口，只觉水的味道怪怪的，仿佛夹杂着不少土。

“小少爷喝不惯了，”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那个小男孩口里传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他伸出手来，“喝不了拿回来，别浪费了。”

林旷确实有些下不了口，犹豫了下还是将水还了回去，只见小男孩谨慎的将水接过，眼神紧紧盯着那碗水，喉咙在月色下很明显的咽了口水，然后捧到小女孩面前，又挤眉弄眼的对着小女孩，“妮妮，来喝一点水。”

“妮妮饿。

妮妮饿！”

小女孩就着小男孩的手喝了一口，小眼睛转了转大声叫道，小男孩又转头看了看林旷，又看了看老婆婆，眼神里也明显的表达着饿意。

“睡吧，睡了就不饿了。”

老婆婆佝偻的身影在角落里更加瘦小。

“我也饿了，可以交换吗？你们煮，一起吃。”

林旷拿出在城里买的米道。

小男孩一听喜滋滋的跑到林旷面前，伸手将沉甸甸的米袋接过，“放心，多的再还你。”

“哪买的米？”

那个老婆婆跟着到厨房仔细的打开米袋。

“米庄。”

“啥米庄？”

“就叫米庄。”

“这可奇了，”

老婆婆转头问小男孩道，“狗伢，你大伯说的，叫啥米庄？排不到，买不到。”

“排不到。”

小男孩摇摇头道，又转头疑惑的看看林旷。

“你们什么时候去排的？多少钱？”

“前天，大伯说朝廷救济粮来了，进城买米，贵得很，六十文一斤，得排队，后面的人就没有了。”

小男孩直勾勾的看着老婆婆手颤巍巍的倒出一把米，又放入带着土的水，放在锅上熬。

“朝廷救济粮，不是应该免费放粥吗？”

“没有免费的，就府尹夫人搭了个粥棚放了半天，我们接到消息去已经没了。”

“安宁府都买不到吗？甘肃省府呢？”

“都得排队，少的很，一天一个价。”

老婆婆摇摇头。

不多时，老婆婆用刚刚端水的碗，盛出一碗稀得能看见影子的粥端到林旷面前。

“你们也吃。”

林旷端起，看到小男孩和小女孩脸上向往的眼神。

“诶！”

老婆婆枯瓜一样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又找出两个更破的碗，盛起给两个小孩，自己拿着一个破烂的勺子在锅边喝米汤。

林旷喝了一口，只觉有些难以入口，又听到两个小孩和一个老人呼噜噜的喝着，一脸满足，内心默默吐槽自己脱离人民群众太久了。

这时，破旧的围栏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李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