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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却把沈醉问的脸色不好看了。
沈醉唰地收回羽翼,坐起来背对着他,草草挽上头发。
“难为沈将军人在地牢,还托亲信回家骗我说你去塞北平乱,走得急,没法儿亲自跟我告别。”
岑浪听得一个脑袋三个大,他可太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了。
好在沈醉晾了他一小会儿,接着道:“当时有一道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
我先天耳聋,本应听不懂,却一下子明白那声音在问我想不想见师父。
我觉得那声音莫名亲切,觉得他绝不会骗我。
想见你的欲望仿佛要生吞了我,所以我跟他走了。”
沈醉不愿意回想那一天。
若不是师父问,他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那道声音把他引去法场。
日头太亮,他什么也看不到,晕头转向,心里有从未有过的不好预感,等终于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他只看到一抹鲜红,一颗人头落地。
然后他自己也被一箭穿心。
白光仿佛又在他眼前亮起。
心口传来再度被刺穿一般的锐痛。
鼻腔发涩,沈醉硬生生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师父眼前,他不愿意哭成那般吓人的模样。
“后来我再未听到过那个声音,多半是我自己着了魔。
根本没有什么声音。”
沈醉牵起唇角,抬手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我难过了,要师父哄一哄。”
岑浪不懂如何哄人。
手半抬不抬地僵了僵,难过着沈醉的难过,放软声音请教道:“怎么哄?”
“摸摸我的头。”
沈醉道。
这个好办。
这是他最会的事了。
阿捡还不能化人形时,他就喜欢抚摸这只雏鸟的头,一直把雏鸟搓得昏昏欲睡。
刚能化人形时也只是个不到他腰高的小孩儿,摸着阿捡的头,也没什么违和。
还以为已长得这样高大的阿捡不喜欢被摸头了呢。
岑浪抬起手,覆在沈醉头发上。
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很是笨拙,以前最会的事儿,现在倒有些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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