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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琉璃杯,还未落地便砸得粉碎。
。
舞姬掩唇惊呼,却并未见半分慌乱,反而语气娇柔地伏在燕羽衣膝旁问到:“公子是遇到什么忧愁了吗,奴或许能为公子分忧。”
“你?”
燕羽衣挑眉,掀起眼皮打量舞姬。
舞姬连忙露出讨好笑容:“公子必然是做大事的人,小女子虽才疏学浅,虽无法为公子分忧,但苦恼若是能说出来,这心情也能略放松几分呢。”
说着,她小心翼翼道:“奴替公子将面具取下吧。”
“疏音楼。”
燕羽衣抓住舞姬手腕,耳畔忽然传来隔壁厢房泄漏的靡靡之音。
是墙壁与墙壁之间不隔音吗,不,是他们声音太大了。
“隔壁是谁。”
燕羽衣开口。
舞姬听罢却并未立即回答燕羽衣的话,反倒撒娇道:“公子弄疼妾身了呢。”
疼?
燕羽衣松手道:“恐怕隔壁才更疼吧。”
他将目光投向萧骋,萧骋抬筷吃菜,表情见怪不怪,身旁看起来年龄较小,身形瘦弱的舞姬却在隔壁再次传来混杂着撕心裂肺与欢声笑语的叫声中率先崩溃。
她失手打翻酒壶,慌张地磕头求饶:“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燕羽衣忽然记起前些日,萧骋问他有没有去过折露集。
此地又和折露集有何区别呢。
他和他都是走进官场,暂时走出来,日后也要再度融入的人。
若说从前,即便燕羽衣见惯世态炎凉,所见所得心中触动,这些却也并非是他这个位置该管的东西。
若事必躬亲,那么招揽天下才干有何用?
然而洲楚的境地,燕氏的下场,种种一切告诉他,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他所不在乎的东西,或许是他缺失的最为关键的部分。
景飏王是为了告诉他这些,才将他带来喝酒吗。
脑海闪过这么一缕荒唐的念头,燕羽衣的莫名其妙的冷哼在满室寂静中变得格外诡异。
“歌舞是你要的,怎么不高兴。”
萧骋饮尽杯中酒,语调慢悠悠的却没什么温度。
燕羽衣:“若隔壁今夜闹出人命,对裴总商,对商会来年的生意,不算是晦气一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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