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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山匪没拿我怎么样,哭什么……”
苏妙漪揪着苏积玉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再不复平日里当家做主的稳重,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十多年前从临安离开时,牵着父亲的手,哭闹着要娘亲的模样。
苏积玉原本坚定要回娄县的心忽然一下就软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妙漪才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抽噎不止一边咬牙切齿,“苏积玉你吓死我了……你撞见山匪不找地方躲起来,搬什么救兵……这种需要体力和胆量的事轮得到你吗?!”
苏积玉面色讪讪。
依照他的性子,其实向来是不敢强出头的。
可方才瞧着商队被山匪劫掠,他耳畔就回荡着苏妙漪叱责他无用无为的话,于是一时上头,才自告奋勇去报官……
苏妙漪对苏积玉几乎是了如指掌,哭着道,“我又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我也不是真心觉得你没用……你以后别逞能了……我错了……”
“行了,爹这不是没事了吗?”
苏积玉拍拍苏妙漪的肩。
车夫和苏安安终于靠了过来。
“苏老板,苏姑娘,那些山匪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咱们得快点走啊。”
苏妙漪父女这才收拾了情绪,匆匆上车,待他们坐稳,车夫犹豫了一会儿,才转头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苏妙漪擦干眼泪,咬咬牙,“回……”
“回临安。”
苏积玉说道。
苏妙漪一怔,眼眶又飞快地红了起来。
“姑姑,你又要哭啦?”
苏安安有点害怕地打量她,小声劝道,“你别哭了,荒郊野外的,你哭起来太吓人了……”
“……”
苏妙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丢脸的模样还被另外两个人瞧见了,一时尴尬不已,只能色厉内荏地瞪了苏安安一眼,“闭嘴。”
苏积玉笑了笑,低头瞧见自己手里的荷包,忽地想起什么,笑容滞住。
“爹,怎么了?”
苏妙漪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其实我刚刚崴了脚,已经被那些山匪追上了。
他们原本是想要杀我灭口的,可是后来……”
苏积玉内心挣扎,最后还是从荷包里拿出了那枚童子戏荷的青玉坠,“他们忽然看见了这坠子。”
苏妙漪的眼睫微微颤了颤,“……这是玠郎的坠子。”
当初,卫玠将这青玉坠押在她这里,抵扣自己的食宿。
后来他走了,也没将坠子要回去,苏妙漪就一直放在随身荷包里,砸给苏积玉时竟是忘了它。
“那些山匪见了这坠子,便不再敢动手。”
顿了顿,苏积玉才继续说道,“他们问我……是不是临安容氏的人。”
苏妙漪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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