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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第3页）

西里斯笑了一下，觉得心里像泡进了蜂蜜罐子里甜滋滋的，他必须冷静一点了，于是拿了一碗糖水，配着小勺子吃了起来。

“杨枝甘露是塞西莉娅的最爱。”

潘多拉站在西里斯的旁边，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公主，一袭粉色拖尾裙显得像花丛中的精灵。

她戏谑地眨了眨眼：“这是你的第一个线索，晚上九点。”

西里斯挑眉：“谢了。”

“圣诞节晚上，你可以在天文台找到我。”

他记得塞西莉娅说的话，低头看了眼手表，八点十分，时间还不到。

这是她的挑战吗？

塞西莉娅很了解西里斯，他最喜欢挑战。

他兴致勃勃地在场地里游荡：不得不承认，塞西莉娅做的非常成功，舞曲排除了以往复古陈旧的巫师传统风格，变得大胆、直接。

他甚至能从那些轻柔的弦乐里感受到香港的婀娜多情，尽管他从未到过那里。

也正是这个夜晚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去一次香港。

看她看到的风景，经历她经历过的事情。

他看到马琳·麦金农在舞台上调试电吉他，走过去吹了声口哨：“马琳！

塞西有没有话留给我？”

后者啧了一声：“就叫上塞西了？你追到她了吗？”

“切……那你知不知道，是她和我表白？”

西里斯快活地说道，伸出手：“麦金农小姐，如果你不想看新的一年里出现一个因失恋而跳楼的可怜人，就爽快地把消息给我吧！”

马琳挑眉，弹了一串音符：“一个小消息，其实塞西莉娅最喜欢摇滚乐，她曾经在英国国立中学读书时，翘课追披头士的演唱会。”

“酷！”

西里斯咧嘴一笑，两根指头夹着马琳手里的小纸条抽走。

舞会很大，他没有舞伴也不想邀请除了塞西莉娅以外的任何一个姑娘，只能坐在一边看着舞池里旋转着跳舞的人们。

他看到了莉莉和玛丽跳舞，个子更高的莉莉跳的是男位，看到西里斯后，她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此刻恰好舞曲结束。

莉莉走上前，递给他一张纸条：“我的消息是天文台。”

“附带一个消息，塞西莉娅在香港的舞会时，曾经策划了一场出逃。

她用裙子上三米长的缎带绑在天台的栏杆上滑下一楼，只为了拒绝母亲塞给她的相亲对象。”

玛丽笑嘻嘻地抱着莉莉的肩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西里斯脑海里顿时有了画面，在一个深蓝色的夜里，年轻漂亮的姑娘在舞会中偷偷撕掉了自己的伪装，在小厕所的隔间里卸下繁复紧绷像是刑具的丝绸缎带，拴在天台的铁艺栏杆上，再把时兴的小羊皮高跟鞋脱掉，拿在手里，把枷锁变成坦途，沿着亮闪闪的绸缎像坐滑滑梯一样滑下一楼，迎着第二天初升的太阳，一路奔逃。

这样的小纸条有很多，塞西莉娅了解西里斯，她知道他内心敏感的疙瘩，于是在这样一个一切都很舒服的夜晚，灯光明亮，舞曲温柔，食物鲜甜，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时刻，把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喜好，自己曾经的趣事娓娓道来。

他透过羊皮纸上亲切的字迹，穿越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仿佛来到了小小的塞西莉娅身边，看着她一点点成长成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