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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阑眼底掀起一阵又一阵惊涛骇浪,而门口谢坚几个,更被秦缨所言吓得面无血色,冬末初春的寒风幽咽着穿堂而过,瞠目结舌的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见几人神色,连秦缨自己,也后知后觉地生出荒谬之感。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道:“我知道此推测太过诡奇,太过惊天动地,可我关联所有线索,只能想到这般可能……”
从震骇中缓过神,谢星阑眼底只有由衷赞叹,而随着秦缨所言,曾经盘桓在他心底最大的疑问,也似乎在此刻得解,他定声道:“你适才所言种种皆有迹可循,只是你说的病,令人难解——”
秦缨拧眉道:“此间还有颇多关窍需查证,譬如薛——”
话未说完,院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秦缨眸色一凛,忙朝院门口看去,便见个谢氏武卫快步而来,还未走到跟前,惊声道:“公子,衙门里出事了,赵燮死了!”
谢星阑目光骤然锋锐起来,大步走到门口,“怎么回事?”
武卫沉声道:“衙门的人还在府门处,说赵燮畏罪自杀了。”
谢坚与谢咏对视一眼,谢坚诧异道:“这几日我们并未再审赵燮,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畏罪自杀?!”
秦缨上前来,“去衙门看看便知。”
时辰已晚,谢星阑看向秦缨,正要说什么,秦缨立刻道:“我与你同去。”
谢星阑深深看她一瞬,终是点头。
几人出发离府,待坐上马车之时,白鸳指指节颤抖地握住了秦缨,“县主,您刚才说的那些,若……若被宫内知晓,只怕是……”
秦缨覆住她手背,自己的心亦在狂跳,适才她所言种种,但凡一处露在人前,按此前义川公主母子和谢氏的遭遇来看,只怕他们都要招来杀身之祸。
秦缨语声坚毅道:“别怕,守口如瓶便好。”
白鸳“嗯”
了一声,牢牢抓着秦缨不放。
……
一进金吾卫衙门,便见冯萧在门口候着,看到谢星阑和秦缨,他满脸愧疚地迎上来,“大人,属下有罪——”
“怎么回事?”
谢星阑打断冯萧,只问经过。
冯萧立刻道:“这几日没审过赵燮,赵燮也还是从前那般镇定自若的样子,可就在半个时辰之前,看守的狱卒发现放在门口的食水未被他拿进去,立时起了疑心,待仔细一看,方才见他在地牢一角咬舌自尽了,死前,在地上用血写了一行字,道他认罪,狱卒去探脉搏,便发现人已经死透了……”
微微一顿,冯萧低声道:“傍晚时分宫里的黄公公来了,是陛下派来看杜子勉的,说定北侯求情,就算不放人,也要看看杜子勉和其他几个军将是否安好,属下跟着,只在牢房之外站着问了两句话,属下也没想到会出岔子——”
谢星阑脚步微滞,秦缨也秀眉紧蹙。
谢星阑问:“说了什么?”
冯萧低低道:“在杜子勉那里时,先问了两句他好不好,可曾受刑,又说此案虽拖延日久,但请他放心,陛下会主持公道,如今证据指向赵燮杀人,只要金吾卫查下去,必定能早日洗清他的嫌疑,到了另外几人处也是诸如会主持公道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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