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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桉鸣闻言收了把脉的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一叠声的应是。
“谢富察贵人,谢何太医。”
陵容似乎是疼的厉害,她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只是现下腹中绞痛,不、不知要如何缓解。”
“安小主,这是您的身体在排出淤血,所以才会有阵痛,大概还需要三天左右,才会消失。”
陵容此时疼的满头满脸都是汗,只觉得这疼痛与月事相比不遑多让,她倒是没什么力气继续和二人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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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贵人知道她难受,便也没再为难,吩咐了何桉鸣开些好药,便也回了正殿补觉去了。
可怜等了半天的夏冬春,都没来得及和陵容说上两句话,就被照水劝着走了。
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亮那痛感才渐渐褪去,陵容在心里骂了一万遍,恨不能让皇上和甄嬛两个人都尝尝这痛苦。
第二日一早,乐道堂外便有守卫来看守,没有皇上的赦令,谁也不能出入乐道堂。
好在昨夜宝鹊又跑了一趟太医院,拿了足够的药材回来,以保证陵容在小月期间能养好身体。
由于宝鹃进了慎刑司,这乐道堂内人就更少了些,宝鹊和宝鹃关系好些,总是一个人拿着陵容绣给她们的香囊发呆。
陵容有心和殿内几个伺候她的人聊聊,但是都因为身体情况拖延了下去,此时无论宝鹊和小池子是否是别人的暗子,她在面上都要做出倚重甚至感谢的样子来,毕竟二人为她奔走,总不能叫下人寒心。
又过了几日,陵容的身子已经大好,本想借着这个由头和几个人好好聊聊,却没想到皇上先带了莞贵人过来。
陵容不得不简单休整一下自己,为了看起来更苍白些,还吩咐照水故意画些艳丽的妆容。
她早早候在正厅,等皇上一来便给皇上和莞贵人请了上座。
那两个人心安理得受了陵容的请安,但这次倒是没有为难了,立刻便叫了起。
“安妹妹身子如何了?”
“回莞贵人的话,身子已经大好了。”
陵容此时已经完全没兴趣在皇上面前和莞贵人演什么姐妹情深,罚她的时候一口一个安答应,如今又叫安妹妹,真不知道甄嬛开口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虚伪。
但全部关注都落在莞贵人身上的皇上听见陵容如此疏远的回话,颇有些不悦的扬起了眉毛,他瞥了陵容一眼,瞧见那因为妆容而更显苍白脆弱的脸,一肚子训斥的话立刻便咽了回去。
“听何太医说,你这身子要多调养些时日,朕便做主未曾免了你的禁足”
未等皇上说完,陵容便立刻应了一声是,生生把皇上那两句虚伪的安慰给噎了回去。
“安妹妹可是还在怪我,”
甄嬛走过去拉住陵容的手,仿佛两人是多么要好的姐妹一般,“姐姐也是一时错了主意,事后已是悔恨万分。”
“是啊,莞莞听到苏培盛的禀报,哭到晕厥,可见是真心悔过。”
皇上见陵容沉默不语,索性开口提点,他可不想自己的宠妾受委屈。
“这孩子悄无声息的来了,就连嫔妾自身都懵然不知,又如何能怪贵人呢。”
陵容扬起个苦涩的笑容,“只是在怪自己,没能好好照顾他保护他,没能体会半分为人额娘的喜悦,他便走了。”
甄嬛啊,不是只有你的孩子是倍受期待的,我安陵容的孩子也同样值得喜欢和期待,他的额娘总是有理由哭一哭的。
不仅甄嬛,就连皇上也沉默了下来,他似乎终于意识到又有一个孩子离他而去,而这个孩子不是被人谋害,也不是因为他的额娘不顾自身,而是因为他的默许才失去的。
这一刻他似乎终于有些动容,把眼睛从甄嬛身上收了回来,分给了另外一个也得过他几分另眼相看的妃嫔身上。
但陵容却无意让着气氛凝结在这里,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皇上和莞贵人今日前来,可是宝鹃的事审问出一些眉目了?”
甄嬛点了点头,但兴致并不高昂,“宝鹃说是眉姐姐指使她做的,在慎刑司走了一遭也没有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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