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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安脸色低沉,“从前我师父布阵总喜欢将阵眼放在这。”
他按下那块牌位下的机关,旁边的墙壁缓缓震动,竟露出了一道暗门。
宓安满心怒气,抬脚就往门里走,被景煦一把揽住腰抱了回来,他皱着眉转头,景煦却凑近亲了他一口:“谁允许你走前面了。”
“别闹。”
宓安推开他,“你又不懂阵法,乖乖跟着。”
景煦“哦”
了一声,扯住了宓安的袖子,宓安看了他一眼,警告道:“若有危险,不许挡在我前面。”
“阿宓觉得我会听吗?”
景煦笑着推推宓安,“走吧。”
宓安拿他没办法,只好将那只装了银针的镯子又戴在了手上,免得景煦又要胡来。
不得不说宓安实在是太了解景煦了,走进密道不到一丈,狭窄的空间里突然射出几只飞镖,原本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人用力将他拉到怀里,抱着他转过了身。
眼见飞镖就要扎在景煦身上,宓安抬手飞出一把银针,软针顶在飞镖上,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刹那间竟以柔克刚,将所有的飞镖都挡了回去。
暗器叮叮当当地落地,宓安面色不善地抬头看向景煦,后者心虚地挪开目光,先他一步开口道:“我回去跟阿宓学暗器。”
其实暗器景煦也使得很熟练,只是没有宓安这么精通罢了,加上方才飞镖距离太近,他身体比脑子更快,本能地先护住了宓安。
“景煦,以身护主是暗卫的本能,你是皇子,不该这样。”
重生后宓安几乎没对他生过气,这次却是真的被气的不轻,语气都硬了起来,“况且我并不是不懂武功的书生文人,你不必次次都以自己为代价护着我。”
景煦笑了下,对宓安的话充耳不闻:“阿宓没事就好。”
“景长昱!”
宓安难得吼他,“你能不能别气我了?”
景煦收了笑:“我做不到。”
漆□□仄的密道里,安静得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宓安一直知道,他们即使互通心意,景煦也总会不安,他对景煦心有愧疚,景煦对他又何尝不是。
“景煦。”
宓安放缓声音,慢慢道,“你总让我不要对你愧疚,这话怎么不对你自己说?”
景煦摇摇头:“我不是因为愧疚才护着你。”
“我知道。”
宓安叹了口气,“只是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愧疚。”
他抱住景煦的腰,语气像撒娇,又带着温柔的威胁:“这样下去,我也会次次挡在你前面,瞒着你独自去死,到时候你就烧了我,随便找片水撒了……”
“阿宓。”
景煦揽着宓安腰的手骤然用力,冷声道,“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
宓安十分冷静,“前世你瞒着我引蛊,到死我都不知道。
景长昱,我好恨你。”
景煦抱紧了他,宓安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火自戕吗?我想,若是黄泉路上碰了面,让你看看我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你一定心疼死了。”
“好可惜,你没看到。”
宓安抬起头和景煦对视,抬手指着自己的右脸,“这里被火燎得血肉模糊的时候,我还没有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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