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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壶关之战的胜利,刘渊这个匈奴王,也越来越有一些正统的味道,甚至和往常那些朝代一样从汾水里捞出一枚王莽时期的玉玺,上面刻着“有新保之”
。
新,就是王莽接替西汉时的国号。
捞起这枚玉玺的人,还加了“泉海光”
三个字。
这一下就更合刘渊的心思了。
泉,同渊,刘渊,字元海。
西汉德衰,有王莽的新朝保着;现在东汉德衰,季汉德薄,自然该有他这个大汉的亲戚,刘渊刘元海来光复季汉的基业。
这就是他刘渊的道理。
再加上他的太史令宣于修和他讲的“三年克洛阳”
的预言,让刘渊更加相信天命真的降临到了他的脑袋上。
上党打通,刘渊和石勒的地盘连在了一起,自然是要向南问一问洛阳。
刘渊当即下令,自己的亲儿子刘聪和干儿子刘曜从平阳出发,穿王屋,直入弘农;冀州的石勒从邺城南下兖州,兖州的王弥整兵向西,三面同时出兵,围攻洛阳城。
另一边,洛阳城内,东海王司马越也开始调兵遣将应对这三面来敌,首先是再发诏令,宣各地诸侯进京勤王,然后派曹武彭默向西,在河东郡与弘农郡交界的太阳城堵住南下的刘聪,又派裴宪向东进驻白马城防御西进的王弥,堪向北进驻燕县防御南下的石勒。
作为中书监的王敦依旧是在决策会议上,一言未发,随着王衍回到了他的府邸。
王衍命人插上门,请了王敦入座,才开口问道,“刚才你似乎有话要说?”
“没,没有。”
王敦不自然的搪塞道,“王爷和太尉智算千里,哪里是臣这个小心思能比得了的。”
“处仲,今天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上不告天,下不告地。
你有话不妨直说。”
王衍再次劝王敦放下戒备,毕竟几个月前拉开的帝党大搜捕还在进行中,潘滔领着一群公人有事没事就闯入官员的府邸,话都不问就是先一顿毒打。
也就是王衍实在是潘滔招惹不起的人,王敦那边哪,又精明的很,自己的府邸一天不住,就住在王衍的客房。
“那我就真的说了?”
王敦像是努力的下了几次决心。
“上党失守,晋阳孤悬。
刘渊在西,王弥在东,石勒在北,三面夹击洛阳。
所以王爷也派了三路兵分别阻击。
但这恰好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哦?怎么讲?”
王衍虽然说长得帅,名声大,但对行军打仗这种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上次洛阳保卫战,也是多亏了王敦和祖逖的帮助。
“大兄来看,我若是刘渊,我就令王弥、石勒在东边、北边四处寇掠,并不与我军主力交锋,又能调动我军四处驻防消耗兵力,然后专攻刘聪这一路,出王屋,过大河,下宜阳,这一路之上,我们可是无险可守。”
“那么,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急调平子的荆州军,季伦的襄阳军直入宜阳,再劝陛下写亲笔信令守备长安的南阳王模兵出潼关,入弘农。
最后洛阳这边必须再准备一支援军,先行入驻宜阳。”
王敦分析了局势之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东线、北线不必派重兵防御,只需要轻兵驻守,让敌人以为我们中了他们的声东击西之策,就可以了。”
“嗯,你这个想法很全面,未料胜,先料败。
如果曹武将军在太阳城战胜了刘聪哪?你这番梯次防御的计划,岂不是乱动兵戈?”
“他?就他?但凡他有那个能耐,也不用世弘一个书生,顶到壶关的战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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