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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厘转望一圈,没看到人,自伸了刀尖挨近侧窗。
快将黑纸挑破时心眼一跳,暗觉不能如此贸然行事。
遂收了匕首,转踩着墙头飞身上房,拨开瓦片来一探房中究竟。
然而瓦片一揭,才道怪事连连。
房中浇筑了铁汁,连梁上空隙都结作铁壁,屋子里应早就成了一坨铁疙瘩。
听得如此情形,寇驰丽是真的害怕了:“血符镇门,铁汁填封,这里面究竟压了什么东西?”
强盗出马一个顶俩
白荧舟方才在正堂点烛失败,憋了一口气,一听这话反倒来劲,靴子一蹬,干脆直接去踢门。
那门一震,门心黄符当先碎裂,炸开一蓬烟气,直直喷到他脸上。
“什么玩意儿?!”
白荧舟一惊。
他反应极快,刚刚一避居然没有避开,那青烟如同长了眼睛,照直朝他耳朵眼里钻。
他拍着耳朵跳脚,怒声咒骂,动静之大将前堂的牧真引来了。
苍厘坐在房脊上,远远见人一朵云似的飘了过来,不由一笑,手指朝下点点:【等你好久,喏,正好门开了,进去看看吧。
】
牧真僵在半空,扬眼扫视一圈,确定周遭无虞后,一脸勉强地从踹开一缝的门中穿了进去。
门前白荧舟跳够了,气喘吁吁打亮火折子,“敢阴小爷,一把给你扬了,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寇驰丽当他杂耍的看了一道,此刻心情稍霁,又止不住微笑,“你莫不是忘了这里头是一团死铁,烧不着的。”
白荧舟急火攻心,又哪里是个讲道理的。
见少女碧眼莹莹,柳裳翩翩,竟和那毒烟一样可气可恨,登时冷笑道:“烧不着也要烧,我看你就挺好烧。”
话不投机半句多。
眼看底下两个剑拔弩张,竟是要开打了,这厢牧真一个旋身腾上屋顶,脸色奇差地踞在一边。
【看见什么了?】苍厘就猜,【里面是不是封着那个婴儿?】
牧真沉吟,【不是寻常婴儿,是鬼胎。
长了尾巴与鳞片。
】
【好端端的人怎会结鬼胎。
】苍厘思索片刻,【难道是鬼烛…】
【鬼烛易子。
】牧真肯定道。
关于鬼烛更早期的传说中,有一则是将腹中死胎转活。
此法极阴邪,请烛降火后,需在九日内炼杀八十一名好人家的孩子,才能养活一个已死的胎儿。
而这胎儿的形貌,便接近后世所撰的鬼烛劫亲后所生的鬼胎幽独——如蝘如蜓,青皮紫鳞,尾似吊摆。
苍厘颔首,暗道章氏不知从何处听来这易子之术,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生下来后才发现婴儿异状。
恰逢嘉陵城点作贡地,只要这鬼胎上供,外人就会知道他们害了无数人命的事实。
所以干脆狠狠心,偷偷把婴儿瞒了。
但没有瞒住,还是被青乌发现,酿成了更严重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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