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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孙老在他身上加了不少老奸巨猾的滤镜,但以顾瑾年的条件,恐怕任何人都会默认是自己先主动的吧。
寂夏这么想着,正打算凭本事编一段自己如何通过相亲,对顾瑾年一见钟情戏码的时候,就听有人赶在她前面悠悠然开了口,“这您就猜错了,她可没看上我。”
顾瑾年染着笑意的眼睛轻轻落在寂夏身上,他语气里带着些懒洋洋的意味,神色确实情深意切的笃定,别说孙老,就是寂夏,都在他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晃了下神,他说。
“是我千辛万苦骗来的。”
开车过来的顾瑾年先把孙老送回了居住的小区,伴着孙老离开的关门声,寂夏忍不住在副驾驶上问,“所以,你是怎么猜到孙爷爷听牌的?”
“其实也不算猜到。”
顾瑾年打了转向灯,道,“只不过那一局比较特殊,他开门的两次都是相同花色和组合,这样的天然优势下,以孙老的性格,不去考虑一色同三顺的可能性很低。
但因为三组组合都是中间数,所以会缺幺九。”
寂夏忽然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
以她刚刚学会怎么摸牌的知识储备,想要跳级跟上顾瑾年的逻辑,难免是有点异想天开。
“你可以当作一道必要条件例题。”
可能是她突如其来的沉默让顾瑾年察觉到了异常,他技巧性地换了一种表达方法,“排除已被满足的听牌条件,剩下未被满足的,就是对方的目标范畴。”
这次寂夏倒是听懂了,她还未来得及感叹顾瑾年的厉害之处,就听顾爷爷不满地开口道,“缘木求鱼。”
他在后座上也不耽误指点江山,“麻将这种游戏,打得就是随机和未知。
要是什么都猜到了,那还有什么乐趣?”
顾瑾年倒没反驳,只道,“习惯了,职业病。”
他这一句话忽然让寂夏想起来,相亲时顾瑾年提到自己做投资的经历,这傍观必审的能力恐怕与这段经历息息相关。
这让寂夏忽然有些好奇。
但她还没问出口,顾爷爷就先朝她道,“闺女,咱不学他。”
“爷爷您放心。”
寂夏极有自知之明,“我离这种境界还有很远的路。”
顾爷爷心满意足地大力拍了拍她的后背,顾瑾年在她出现震音的闷哼声里,极不厚道地笑了。
孙老的小区和医院离着不远,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住院部的楼下。
负责夜间照料的护工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寂夏本来想要送顾爷爷上楼,却硬是被顾爷爷塞回了副驾驶,他边摆手边道,“当年徒手追歹徒两条街都不带喘的,可别因为这点小伤就看轻了你顾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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