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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妃,宫中有戏班子你不用,非要从外头请进来。”
“这一则多有不便不说,二则花销也实在是大了些。
你许久不管后宫之事,殊不知这掌管后宫,也该处处精打细算才是。”
皇后端着一副说教模样,听得年妃讥诮一笑,不甚在意道:“臣妾花销再大,那也是臣妾自己的银子,可不曾动用宫里的。”
“再说了,臣妾身为年家唯一的女儿,又是正房嫡出幼女,从小锦衣玉食的,何曾需要精打细算过日子呢?”
“缺了什么,跟娘家说一声,补贴给臣妾也就是了,自然也不必像皇后娘娘一般,这样仔细小心着。”
皇后被噎得脸色一绿,紧紧抿着嘴唇,已是在强自控制着怒意了。
啧。
安陵容收敛表情,瞧着年妃的张狂模样,又想起近来仿佛又要起战事了,皇上打算收复青海,又到了要重用年羹尧的时候了。
难怪。
年妃急急想要立威,收复失地呢。
这样也好。
安陵容琢磨着,两虎相争,她也就到了能省心一些的时候了。
不过……想起年节那阵子时常出入翊坤宫的命妇们,安陵容心头不免有些在意。
她是知道的。
不少朝臣家眷,看着年羹尧得宠,想走年家的门路,不好直接去找年羹尧,多半都是私底下找年妃的。
也就是说,年妃这般大手笔,实则是在收受贿赂了?真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安陵容心中冷笑,刚拿起茶盏之际,在她身侧坐着的曹贵人忽然就拉了拉她,问道:“柔贵人。”
“这上头唱的,是不是金缕衣?”
!
?安陵容兀自想着事情呢,被曹贵人一拉,莫名其妙。
台上,正唱着杜秋娘得幸运于唐宪宗的故事,只见台上那杜秋娘扮相的人,正咿咿呀呀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戏子歌声悠扬婉转,曲意也绵长。
安陵容听得微微变了脸色,只看着曹贵人沉默不语。
怎么?又要拿戏子来和她做比较了么?然而。
安陵容却是把曹贵人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只听曹贵人轻笑看一眼富察贵人,冷不丁道:“听说宫里有一件金缕衣。”
“前两日富察贵人一直闹着有喜睡得不好,又说宫中针线局给她做的衣裳敷衍,针脚不够细密硌着她了。”
“皇上便让内务府从库房里挑了金缕衣出来,送给富察贵人呢。”
她说完,又去看富察贵人,满是好奇与羡慕的模样,殷切问道:“富察贵人,有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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