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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全然不知,楚太太不满意,叫他拍点照片。
房间桌上有一本册子,印了南京的风景名胜,楚识琛一边答应着一边翻开,曾经戴过勋章、亦留过伤痕的古城,旧貌新颜,时间允许他真的想四处走走。
可惜今天来不及了,研讨会结束就是宴会,又要一番安排。
傍晚,项明章回到酒店,他对宴席之类的场合一向不感冒,把会议内容整理了一下才去洗澡换衣服。
选好衬衫穿上,他给楚识琛发消息:来一下。
楚识琛很快过来,一身黑西装,发丝瞳孔也是漆黑如墨,他步伐款款,动静之间总是沉着不乱。
桌上摆着两对袖扣,不需项明章言明,楚识琛利落地挑了一对蓝宝石的,走过去帮项明章佩戴。
项明章问:“为什么选这对?”
楚识琛说:“我喜欢蓝色。”
项明章低下头,伸着手腕给楚识琛摆弄,那双手修长干净,指间的玛瑙戒指和袖扣呈现极相近的湛蓝。
戴好,楚识琛说:“我拿了胃药和解酒药。”
项明章正一正领带:“你揣着吧。”
晚宴在酒店的高尔夫球场举行,露天形式,如茵的草坪宽阔无际,长桌堆满花束和餐点,灯光混合月色照得周围亮似白昼。
楚识琛拿了一杯香槟,四面西装革履,衣香鬓影,每个人面露微笑,凡是擦身而过都要颔首展示出绅士或淑女的反应来。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旧时的宅邸、商会、钱业馆,宴会举办得像走马灯。
楚识琛往往是座上宾,别人赞他显赫光鲜,他费神兼顾八面玲珑,其实厌倦得很。
再艰难的世道也不缺朱门酒肉,甚至要靠纸醉金迷在乱世寻求一丝安慰,等酒喝醉了,华尔兹跳够了,手一牵,腰一揽,□□纵才正式开始。
“你好,一个人吗?”
有人来搭讪,楚识琛抛却前尘,微微举杯与人应酬起来。
夜色愈浓,灯光不够用了,或是故意为之,昏暗一些更有放松的氛围,音乐跟着换成了一首舞曲。
楚识琛与陌生宾客闲谈不超过五分钟,浅尝辄止,若即若离,对方自然就会离开了。
他没忘记本职,搜寻到项明章的高大身影,想过去问一问有没有要交代的,刚走一半,一位高挑的女宾率先走到项明章的面前。
楚识琛识相地止步。
两分钟后,女宾笑容飞扬,仍没有离开的意思,楚识琛只能看到项明章的背影,他猜对方的表情应该同样愉快。
舞曲欢畅,女宾大方地伸出手,邀请项明章一起跳舞。
项明章摇摇头,女宾耸肩表示没关系,看得出是个性格很好的人。
场中三三两两,凑伴的不在少数,成熟男女,夏夜良辰,眼神一来一回就够了。
楚识琛拒绝了几次暧昧暗示,饮尽杯底香槟,古往今来的名利场有一点相同,一切旖旎皆与他无关。
他自嘲地抿了抿唇角,忽觉好没意思。
手机振动,项明章发来一条信息:我想回房间了。
楚识琛朝项明章和女宾的方向望了一眼,旧时他跟一些公子哥打过交道,这样的夜晚与佳人一拍即合后意味着什么,他心领神会。
楚识琛悄然退场,回套房叫人更换了一套床品,加了一瓶红酒,并挂起一套西装方便明早更换。
他失意地想,居然沦落到打点这种事,尽完秘书职责,怕煞风景以及保险起见,他离开时拿走了茶几上的会议资料。
回到自己房中,楚识琛洗漱完躺在床上看资料,对于计费模式他了解得不多,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楚识琛越看越困,闭上了双眼,脑海却乱糟糟的无法平静,没有燃香助眠,他辗转了一个钟头还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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